宋寧玉一愣,每回說這事堂姐都說別急,可這么多年了,要別急到什么時候呢。
她心里還是有些怨的,到底又什么也沒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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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內,魏祁高大的身體靠在椅上,大明窗外一襲光線照進來,落在他玄色龍袍一角,金線若隱若現。
冷漠的眉眼微微一瞥,旁邊的的高義就嚇得一抖,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請罪:“小的也不知道席昭儀會在太后娘娘那里呆這么久,小的也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硬帶走人吶?!?/p>
天知道皇上忽然起意要去陪席昭儀用午膳,要是早說了,席昭儀定然就在關雎宮里等著了。
魏祁冷淡的抿唇,手掌撐在額頭上,在格外靜謐的殿中,又忽然低沉的問:“她進宮時,是什么表情?!?/p>
問出這話時,魏祁閉上眼睛,眼前卻是席容煙滿臉淚光的跪在地上,發(fā)梢染雪。
她一直求他放過她。
無論他怎么哄她都哄不好。
柔情溫柔的對她不行,對她兇一些也不行。
她眼里只有她的孩子,和她那個已經死了的夫君。
他本不是有耐心的性子,已經為了她百般退讓了。
他又陷在思緒里,臉色越來越陰翳。
耳邊又傳來高義小心的聲音:“席昭儀剛上轎時,舍不得家里人哭了一會兒,可入了宮,見著了皇上這般用心的安排,臉上都是歡喜呢。”
“還說最喜歡桃花,那布置也喜歡的緊,小的瞧著席昭儀懂皇上的用心吶?!?/p>
高義話一說完,上頭便傳來一聲低低的冷嗤,他頓時后背一涼,又磕頭下去,等著皇上降罪。
他也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巴掌,活該多話,皇上這么問,心里八成是心里有數。
只是后來卻是長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低低的聲音又傳來:“她哭了多久?!?/p>
高義一愣,隨即連忙回道:“就在轎子里哭了一會兒,進宮了就沒哭了?!?/p>
“小的想,席昭儀該是舍不得家里人才哭的。”
魏祁抿唇。
他明白,席容煙依舊還是不愿進宮。
他還是重回的太晚了。
要是再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