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保鏢抓著人,任由著裴謹言揮舞著手中的棍棒,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向了中間被緊固的人。
慘叫聲從窗戶里直直地刺了出來,竟然將剛剛的雷聲都遮掩了幾分。
鮮血幾乎沾染了裴謹言滿手,可他猩紅著眼,卻沒有半分動搖。
想起桑年遭受的苦痛,裴謹言只覺得還不夠,還不夠。
他不停地捶打著,用盡全身的力氣,仿佛眼前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任人宰割的棉花娃娃。
直到他手都打的發(fā)麻失去知覺,地上的鮮血流淌了一地,裴謹言才收手,他怔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想到了桑年。
而此時的桑年聽著里頭的喊叫聲,麻木又難過。
何必呢,裴謹言。
做這些,到底是想說什么呢?
都沒用了不是嗎?
桑年看著不斷涌入學院的保鏢,聽著里頭時不時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這么一個學院終于像是一個露出獠牙會喊叫的怪獸,向世人展現(xiàn)他的罪行。
可桑年只覺得疲憊,老天為什么連她的魂魄都不收走,相比于這些畫面。
她更想徹底閉眼,逃脫這里。
人間煉獄,就是形容的這里吧。
裴謹言看著滿地滿墻的鮮血,終于覺得疲憊,他松開了手中的棍棒,派人將監(jiān)控室鎖了起來。
他不顧及里頭的哀嚎,手上拿著與桑年有關(guān)的所有視頻記錄,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個他此刻想靠近,卻不敢踏近的房間。
封存了桑年整整三年痛苦的地方,是他親手送進來的。
她身上的大半傷疤,如果不是他,不會出現(xiàn)。
這樣的念頭此刻一直在他腦子里反復出現(xiàn),裴謹言幾乎是顫抖著手推開了眼前的門。
灰暗閉塞的小房間只有一個床鋪,和一個簡單的木桌子,衛(wèi)生間。
甚至正對著門口的窗戶壓根是打不開的,只有一點微弱的光亮照進來,撲鼻而來的是潮濕和腥臭味。
空氣里的味道讓人幾乎想要作嘔,可這樣的地方,桑年生活了三年。
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和鼻腔一般,裴謹言有些呼吸不過來,滾燙的淚不自覺地流出來。
他一寸寸打量著這個小房間。
裴謹言注意到了右側(cè)床鋪邊上的白墻上,竟然密密麻麻都是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