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攛掇著我分咳,攛掇著我不聽那小丫頭的話,那誰來變出錢財(cái)?”
“我們在江陵忍饑挨餓,到了此處,那說話不中聽的丫頭片子好歹能給咱們個(gè)遮風(fēng)避雨的屋棚,給咱們些許吃食,還給病患治病”
“若是你,你能變的出來嗎?”
黃氏到底是留了幾分顏面,沒有將呂氏挑唆分家的事情說出來。
呂氏身子一顫,被罵的臉皮子臊熱,當(dāng)即撇開一直抱在懷中的陶罐,趴在地上便嚶嚶哭了起來。
眾女眷大概也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兩個(gè)在混米的婆子當(dāng)即將震怒的黃氏勸回了屋子。
這個(gè)夜,有的人震怒,有的人長嘆,有的人心中怨結(jié)
而有人,正在同被子打架。
余幼嘉好不容易在豬圈里收拾出一塊干凈的地方,簡單擦拭了一下,剛要鋪開被子躺下,一下便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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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造訪
表哥的靠譜自然不是假的,但有時(shí)太靠譜,便成了煩惱。
如今的布料,無非便是綾羅綢緞,絲帛錦絹。
不過少有人知道,這八項(xiàng)里面的檔次排行,是以羅,錦,綾,綢,緞,絲,帛,絹,自上而下排列。
表哥許是軟心腸,哪怕余幼嘉交代過一切從簡,但還是沒有給最低的絹被,而是用了較為合膚柔順的絲被。
而被芯,也沒有用蘆花、楊柳絮、茅草,而用了敝綿。
換句話說,被套和被芯都有,且不差,但
被芯卻不像余幼嘉所熟知的被芯,少了一道單獨(dú)包裹的工序。
再加上她隨手拿的這床被子,在黑燈瞎火的環(huán)境中被勾了幾下,原先隨意固定敝綿的幾針粗針腳被勾斷,內(nèi)里的敝綿在軟被套中亂跑,總有一處多,一處少
余幼嘉越理,火氣越大,偏生黑燈瞎火又找不到針線,正要撇開被子,便聽門被輕輕敲了兩聲。
余幼嘉徹底放棄,枕著被子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
“就這么點(diǎn)兒地方,喘氣都能聽到的地界,還敲什么門?”
那人敲門的動(dòng)作停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小妹,你還沒睡?”
余家姐妹們的排行早已固定,余幼嘉這一出現(xiàn),便著實(shí)有些尷尬起來。
如今‘嘉娘’‘小妹’‘阿妹’‘嘉姐’‘嘉娘子’‘小娘子’叫什么的都有,叫什么也不讓人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