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思前想后,決定實(shí)話實(shí)說:“那天,晉王妃去給太后請安,想見嬪妾,太后就把嬪妾留下來和她見了一面。”
“哦?”
祁讓挑眉,不知是在意外江晚棠的到來,還是在意外她這么爽快供出江晚棠。
“晉王妃都和你說了什么?”祁讓又問。
晚余遲疑了一下:“她說她對不起我,我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都是她害的?!?/p>
祁讓驀地冷下臉:“什么叫淪落到這步田地?你跟著朕,就是淪落嗎?”
晚余長睫輕顫:“是她說的,不是我說的?!?/p>
“那你呢?”祁讓窮追不舍,“你也認(rèn)為跟著朕是淪落嗎?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入住紫禁城嗎?”
這個(gè)問題是個(gè)送命題,晚余不想回答,反問道:“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入住的地方,我姐姐為什么不想?
她為什么要把我送進(jìn)來代替她?
皇上喜歡的明明是她,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晉王,將她據(jù)為己有?
別說沒有辦法,只要皇上您想,有的是辦法……”
“給朕閉嘴!”
祁讓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氣得臉色鐵青。
“朕方才就不該放過你?!彼а赖?,“朕就該把你折騰個(gè)半死,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和朕伶牙俐齒!”
晚余順從地閉了嘴,不再吭聲。
祁讓卻又命令道:“接著說,她還和你說了什么?”
“她還說她和我一樣可憐,我被囚禁在宮里不得自由,她的夫婿也被囚禁在宮里不得自由,她說她這樣和守寡沒什么兩樣?!?/p>
“可憐?”祁讓冷笑一聲,“照她這么說,你們姐妹兩個(gè)都是因?yàn)殡薏抛兊眠@樣可憐嗎?”
晚余嘴上沒回答,心里卻說,難道不是嗎?
這一切的根源,難道不是因?yàn)樗麍?zhí)意要娶江晚棠才引起的嗎?
既然喜歡的是江晚棠,求娶的也是江晚棠,又何必自欺欺人弄一個(gè)什么替身?
如果自己不能和長安在一起,絕對不會尋一個(gè)人來代替長安。
長安也不會接受另一個(gè)人當(dāng)自己的替身。
所有得不到就找替身的人,他的愛,根本沒有他自己以為的那樣深。
充其量不過是執(zhí)念,是不甘,是愛而不得的報(bào)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