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突然彎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
“你要出宮了?”
簡短的五個字,語氣平淡中透著寒意,和帝王的心一樣涼薄。
晚余的下巴被他拇指上冷硬的翡翠扳指硌得生疼,眨了眨眼算作回答。
“你是不是做夢都盼著這一天?”祁讓又問。
晚余微微抬眼看他,沒發(fā)出一點聲響。
祁讓得不到回答,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說話呀!你啞巴了?”
這句話問出口,他嗤笑一聲:“朕忘了,你的確是個啞巴。”
晚余長睫抖動,好像早已習慣別人叫她啞巴,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祁讓就討厭她這副生死看淡的模樣,突然很想做點什么打破她的云淡風輕。
他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將人攬腰抱起扔在了龍床上。
“給朕鋪了五年床,朕都沒有碰過你,今晚朕就破個例,賞你在龍床上睡一回?!?/p>
晚余一陣頭暈眼花,瘦弱的身子在寬大奢華的龍床上顯得十分可憐。
像一條瀕死的魚。
看著向她壓過來的男人,她那雙澄澈如湖水的眸子終于露出驚惶之色。
她說不出話,雙手合十,以眼神向祁讓哀求。
求他放過她。
她已經(jīng)在這里替家人贖了五年的罪,還有三天就要出宮。
如果這個時候被皇帝臨幸,她就走不成了。
被皇帝臨幸過的女人,死也要死在宮里。
祁讓終于如愿看到她的破防,雙手撐在她身側(cè),幽深鳳眸直視她的眼睛,想起剛進門時那幾個宮女說的話,以及五年來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的笑容。
她笑得那么好看。
肯定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吧?
出宮嫁個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