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盡忠既然不放心,怎么不自己嘗嘗,卻叫她來嘗。
真不是個東西。
莊妃冷下臉,奪過那顆糖,沖胡盡忠厲聲道:“狗奴才,你什么意思,公主才多大點兒,你疑心病未免太重了吧?”
“就是,本宮早就看你這狗東西不順眼了?!?/p>
蘭貴妃也沖胡盡忠發(fā)起了火,“貞嬪懷的是皇嗣,大伙誰不盼著她平平安安,難道只有你對她好,我們都是來害她的嗎?”
面對后宮兩位當家人的質問,胡盡忠面不改色:“奴才沒有懷疑公主,奴才只是遵從皇上的旨意行事?!?/p>
“什么旨意,本宮看你就是假傳圣旨,狐假虎威!”蘭貴妃轉而看向玉竹,“你說實話,皇上可有下過這樣的旨意?”
玉竹遲疑了一下。
不等她考慮好,蘭貴妃已經下了論斷:“你這樣猶豫,足以說明是假的,來人,把這個假傳圣旨的狗奴才給本宮拖出去亂棍打死!”
“且慢!”
晚余起身將胡盡忠拉到了自己身側,“這人的確很討厭,但他現在是我的人,要打要罰也該我來決定,不勞娘娘費神!”
蘭貴妃杏眼圓睜:“本宮是六宮之主,只要是后宮,哪個宮都歸本宮管。
這狗東西假傳圣旨,罪不容誅,妹妹有必要維護這樣一個只會給你惹是生非的奴才嗎?”
“當然有?!蓖碛喽ǘㄅc她對視,毫不妥協(xié),“我今日護不住他,明日就護不住自己。
況且他有沒有假傳圣旨,只有皇上最清楚,娘娘若有疑慮,也該問過皇上再下定論。
單憑一句話就要把人打死,未免有草菅人命之嫌?!?/p>
兩人各不相讓,氣氛不覺劍拔弩張。
胡盡忠被晚余護在身后,鼻子一酸,三角眼眨巴眨巴地泛起了淚光。
在宮里廝混這么多年,風風雨雨都自己扛,像這樣被人護著,還是頭一回。
原來被人護著的感覺這么好。
賢妃又笑著上前打圓場:“一顆糖而已,怎么就鬧到要殺人的地步了?
貞嬪懷了身子,入口之物是要小心,胡盡忠這樣也沒錯,貴妃娘娘消消氣,別嚇著了嘉華公主?!?/p>
“怪我,都怪我,我就不該來?!鼻f妃心疼地蹲下來摟住嘉華公主,“我們嘉華以后都不敢吃糖了。”
“什么糖?”
門外傳來一道金聲玉振又充滿威嚴的聲音,祁讓一身明黃,面容冷肅地走了進來。
眾人心下一驚,齊刷刷跪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