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絲毫不影響他使壞,一上來就用那只沒有受傷的左手去捏晚余的臉。
晚余偏頭躲過,嚇得臉色煞白。
“躲什么,別忘了你的把柄在我手上?!辟嚾嚎粗@慌失措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只落在自己陷阱里的小兔子,滿臉都寫著你是我的,你跑不掉了。
晚余胃里翻騰,對他強裝出一個笑臉,手上比劃著:“這里人太多了,大家都看著呢!”
賴三春頭一回看到她的笑,半邊身子都酥了。
“你乖乖聽話,公公給你面子,晚上再去找你。”他沒有再強迫晚余,扔下一句話,心情愉悅地走了。
晚余僵硬地坐著,直到賴三春走沒了影,才捂著嘴跑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吐得昏天黑地。
她緩了一會兒,擦掉眼角的淚,慢慢走回去,剛到熨衣房門外,就聽到里面一陣竊竊私語——
“難怪她被留在了熨衣房,原來是搭上了賴公公?!?/p>
“想也想得到,長這么好看,早晚都是賴公公的人?!?/p>
“之前我還奇怪賴公公怎么沒對她下手,原來早就背著咱們勾搭上了?!?/p>
“噓,別說了,回來了。”
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晚余無聲無息地走進去,坐回到自己的位子繼續(xù)干活,就像什么也沒聽到一樣。
這幾年她在祁讓跟前受盡了羞辱,祁讓嘲諷她的話比這些人有過之無不及,她早已練得刀槍不入。
說閑話的幾個人卻很不自在,極力轉移話題。
“哎,你們聽說了嗎,平西侯府的小侯爺回京了,皇上要在乾清宮設宴給他接風呢!”
晚余腦子嗡的一聲,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握熨斗的手不自覺攥緊。
又有人說:“真的嗎,聽聞當年老侯爺病重,小侯爺替老侯爺去平定西北戰(zhàn)亂,之后便駐守在西北五年未歸,怎么今年突然就回來了?”
“你也說了五年未歸,五年了,小侯爺難道不想家嗎,回來看看也是情理之中?!?/p>
“小侯爺當年可是名冠京城的美男子,在西北那苦寒之地待了五年,不知如今是什么模樣?”
“可惜咱們是最下等的掖庭奴,沒資格去乾清宮伺候,也無緣得見小侯爺?shù)娘L姿……”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晚余已經(jīng)聽不真切,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人要進宮赴宴,她要想辦法見那人一面。
可她現(xiàn)在也是最下等的掖庭奴,她又有什么資格去乾清宮呢?
況且那還是自己心心念念想逃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