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腦子嗡的一聲,呼嘯的山風在耳邊變成了尖銳的蟬鳴,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結(jié)成冰。
她呆呆地看著那個立于山巖上的高大身影,眼前一片眩暈,連心跳都似乎停止了。
還跑呀!
那人嘴角噙著冷笑,仿佛主宰命運的天神,從云端俯瞰人間,冷眼看著卑微如螻蟻的她垂死掙扎。
又像那法力無邊的佛主,玩笑般地看著猴子在他掌心蹦跶。
猴子以為自己翻出了十萬八千里,回頭一看,卻還在佛主的掌心里。
徒勞!
一切都是徒勞!
她臉色慘白,步步后退,然后轉(zhuǎn)身向著來時的路沖下去。
她知道她這樣會失足滾落下去,但她已經(jīng)顧不得了。
就算這樣滾落下去會粉身碎骨,也好過被他囚于掌中。
她寧肯做自由的亡魂,也不要做他的掌中之物。
然而,祁讓不允許,她連死都死不成,剛跑出兩步,就被祁讓飛身過來抓住后衣領拽進了懷里。
“還想跑?”他隱忍著怒氣,雙臂從背后將她緊緊圈住,“這天下都是朕的,你逃到哪里,都在朕的手心里!”
高處不勝寒,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早被山風吹透,又冷又硬,如同冰凍的巖石。
她的后背撞在上面,疼的卻是她的心。
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那就同歸于盡吧!
她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雙手用力推他的胸膛,推著他往懸崖邊走。
祁讓看出了她的意圖,卻一點都不打算阻止,配合著她的力道一步一步倒退著靠近懸崖。
崖邊的風更為凜冽,吹得兩人的衣衫獵獵作響,仿佛隨時都能將他們吹落山崖。
祁讓說:“你不想知道朕為何會在這里嗎?你不想知道那些幫你跑路的人是生是死嗎?”
晚余猛地頓住,松了力道,眼淚流下來。
祁讓輕嗤一聲:“朕只是詐一詐你,原來真的有人幫你呀?”
晚余驚愕地看向他,無法分辨他的話是真是假。
“告訴朕,都是誰在幫你,有沒有徐清盞?”祁讓一只腳向她邁過來。
晚余下意識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