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粗暴地撕開上衣,進一步撫上我的腰腹時,嚇得猛然頓住,站起了身。
“夭夭,你……”
我知道,他是摸到了我冰涼滑膩的魚鱗。
由于見過他和阿爹折磨人魚,我害怕這種事,于是故意吃下了月光草,讓自己腰腹兩側(cè)都長出了魚鱗。
只不過,長得還不太牢固,遇到危險時,我一緊張,這些魚鱗還會向外直立著張開,駭人又扎手。
我哭著告訴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眼珠骨碌碌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才肯放過我,扭頭去找了爹娘。
我屏息凝神,在屋外聽到爹娘竊竊私語。
“夭夭及笄了,離化形為人魚的時候估計越來越快了,明兒我再去向那郎中求一副藥,讓她緩一點化形。”
“怎么著也得在懷了身孕以后才行!”阿娘有些不忿。
我心頭咯噔一下。
他們說的郎中是從小給我治病的鄉(xiāng)醫(yī),我一直體弱,一生病便會高燒不退,都是他替我治好的。
果然,第二天那鄉(xiāng)醫(yī)就來給我把脈了。
他生得貌丑,年過半百卻喜好孌童,臭名昭著,我一直很畏懼他。
把完脈,鄉(xiāng)醫(yī)沉吟片刻道:
“無事,只是中了月光草的毒,我開幾副藥喝一個療程,這些魚鱗就會暫時脫落。只是切記,她身子弱,一懷上身孕,就得立刻接到我那里去住,以便照顧?!?/p>
爹娘忙不迭點點頭,四人都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的肚子。
仿佛那里裝著什么能保他們榮華富貴的金元寶。
可我敏銳地意識到,那鄉(xiāng)醫(yī)一直在摸鼻子,所以他在撒謊。
其實真正想要六月珠之人,是他。
8
很快到了我及笄那日,鳥雀呼晴,是個艷陽天。
也是我和哥哥的成親日。
兄妹成親,有悖人倫。村里人都覺得我們一家四口荒唐,即使拜了喜帖,來參宴者也寥寥無幾。
我捏著紅嫁衣的裙角,抹了白粉的小臉煞白,嘴唇被娘涂得通紅,照鏡子時自己都嚇了一跳。
送走了吃席的賓客,下午,家里突然來了一名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