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鼠掌柜走上前來,拿個破舊圓帽戴在頭上,在他、季明,還有田野的周圍施了個禁聲的小術(shù)。
“此次賭斗實是奉了「天河峰」空相和尚之命,縱有此等大罪,那也得由他論定?!?/p>
田野聽到空相的名頭,不由得偃旗息鼓。
那是他師叔輩的,已證金丹四境,若將這事鬧到其面前,定是討不了便宜。
“轟??!”
仿佛在應(yīng)和鼠掌柜的話一般,南邊的烏云中驚雷落下,看來那四道陰官之一的「魚官」也是不怵他這符繳。
季明看了一眼鼠掌柜的圓帽,又望一眼南門外的烏云,正當(dāng)田野以為他妥協(xié)之時,便見其再寫一道符繳。
“不見棺材不落淚?!?/p>
季明說道一聲,肺中吐出靈罡一道,便將這一張符繳送上天。
一時間,狐犬鼠齊齊上看,田野同陰吏也是舉目向上,只見凄凄渺渺的云煙之中,那卷符繳筆直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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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繳,陰官落
“一氣大擒拿手?!?/p>
田野心知符繳與懺書同理,燒于火,可達(dá)陰土;沉于水,可轉(zhuǎn)于岳瀆;飛于天,可通天曹星斗。
火好起,水好找,故而贖罪消厄多有顯現(xiàn)。
唯有那送飛于天上,以求賜福的懺書,真真的難以得見。
自他田野記事以來,只是聽說過此類傳告上天,降神除魔的話本故事,從未真的見到這樣的奇跡。
金童借助一氣大擒拿手?jǐn)y符繳飛天,若真抵云霄之上,三天之內(nèi),符繳靈驗之下,安知那私自布雨的「魚官」是何下場。
此事若成,定是震懾全城陰司,風(fēng)傳于大方之內(nèi),待得金童被授道徒,出任方中陰官,何人敢陽奉陰違。
“這是在蓄勢養(yǎng)望?!碧镆澳X中閃過此念,一時間激動起來,有一種見證天驕崛起的參與感。
那一向從容的鼠掌柜莫名慌張,摸了摸頭頂?shù)膱A帽,很快便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
至于狐犬者,只是感到自身渺小,命運的反復(fù)無常,事情打一開始,便不在于他們的掌控之中。
哪怕犬道人已入蛻形,放在修士身上也是筑基三境,但是在這樣的局中,不過是浪花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