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確定從賀知州這借不到錢了,我爸便也沒再掙扎。
他任由我拽到醫(yī)院外面,然后蹲在路牙上,抱著自己的腦袋,著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如果賀知州不肯借錢給咱們,咱們還能找誰?”
我淡淡地看著他,心中自嘲。
瞧啊,他自己都清楚,這個世界上,如果賀知州都不肯借錢給我們家,那這個世界上就沒人肯了。
他惱了一會,又看向我:“安安,你法子多,認(rèn)識的人也多,你再想想,還能找誰借這筆錢?”
“沒有了?!?/p>
“那賀亦辰”
“不可能!”我淡淡地截斷我爸的話,沖他警告道,“你也別想著去找他,你要是還有點尊嚴(yán)和骨氣,那我們就自己想辦法?!?/p>
我爸斜睨了我一眼,悶哼道:“瞧你緊張得,我也沒說要去找他?!?/p>
“沒有最好!”
我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醫(yī)院里面,并沒有注意到我爸眸中一閃而過的暗光。
我瘸著腿,慢慢地走到醫(yī)院門口,卻不敢往里頭走了。
剛才聽賀父說賀奶奶已經(jīng)從急診室里出來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搶救了這么長時間,但愿賀奶奶沒事啊。
我摩挲著口袋里的斷鐲子,心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疼。
經(jīng)過奶奶這件事,又經(jīng)過我爸這沒臉沒皮的糾纏,賀知州一定更加更加厭惡我。
這輩子,他怕是都不想見到我了。
我家以前那座別墅到底是被賀知州買下了,出了奶奶這事,我也不好一直住下去。
賀知州雖然沒有明確地趕我走。
但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不想哪一天,被他指著鼻子說‘滾’。
我手里還有一點點錢,所以我想在外面租房子住。
跟我爸分開后,我沒有回別墅,而是去找了下房子。
江城我雖然熟悉,但是對找房子這事我沒有半點經(jīng)驗。
我先去中介問了下,中介帶我去看了看房子,但是房子都老貴了,而且離我上班的地方也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