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氣得哼了一聲,又道:“我當(dāng)初還真是糊涂,就應(yīng)該讓你媽把你帶走的。
別以為你現(xiàn)在發(fā)達了就怎樣,那不過是你運氣好罷了,在我眼里,你依舊比不上亦辰。
真的是,我看見你就煩!”
賀父氣急敗壞地吼完最后一句,便怒氣沖沖地去了吸煙室。
我淚眼模糊地看著賀知州,連走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奶奶真的救不回了,那么,該死的不是他,而是我。
冰涼的手忽然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
賀亦辰著急地看向我:“安安,你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賀知州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那黑沉的眼神,冰冷又壓抑。
我渾身顫了顫,掙開賀亦辰的手,腳步沉重地走了過去。
我在賀知州面前站定,含淚的目光朝急診室緊閉的門看了一眼,沖他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如果奶奶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么,我愿意以死謝罪?!?/p>
賀知州仰頭,沉沉地看著我,一雙漆黑的眼眸如枯井般可怕壓抑。
他忽然嗤笑了一聲,落下的聲音,仿佛冬日里的寒冰,森冷刺骨。
“別裝了好嗎?你罵我奶奶演戲,摔壞我奶奶送你的鐲子時,可不是這個樣子?!?/p>
“對不起”我急促地搖頭,眼淚更是洶涌而出,“我不知道奶奶她有那樣的病,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不知道?”
賀知州垂眸,笑得冰冷又嘲諷。
“你唐大小姐的性子,我又怎會不了解。
你心高氣傲,目空一切,從來都沒有瞧得起過我們這些人。
在我奶奶將心愛的手鐲送給你時,你心里其實是嫌棄的吧,你根本就瞧不上她送給你的東西。
所以,不管你知不知道她有病,你都會這樣對我奶奶,不是么?”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慌亂地搖頭,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在他的心里竟是這樣的。
賀知州站起身子。
他高我一個頭,目光就那樣森冷地俯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