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顫,抬起頭,便看見賀知州正靠在旁邊的墻壁上抽煙。
他冷冷地看著我,冰冷的眉眼間盡是嗤嘲和戾氣。
心臟狠狠一抽,我沖他問:“奶奶奶奶是不是已經(jīng)出來了?”
他重重地抽了口煙,冷冷道:“拜你所賜,奶奶還在里面搶救?!?/p>
我咬緊下唇,眼淚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可落在他的眼里,我的悲傷、悔恨還有擔憂卻全都是虛假的。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我儼然沒有半分信任。
又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信過我。
我抹去臉上的淚,沖他哽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擔心奶奶,也是真的希望奶奶能夠平安無事?!?/p>
賀知州嗤了一聲,諷刺道:“傷害了,再來愧疚彌補,你覺得有用么?”
“可我不是故意的。”
“那重要嗎?”
是?。?/p>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那重要嗎?傷害始終是事實。
賀知州吐了口煙圈,他撇開視線,冷冷道:“你如果不想奶奶看見你再受到刺激,那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我離開?!?/p>
我哽咽地看著他,即便是等在這大門口,他都容不下么?
他現(xiàn)在,當真是對我厭惡到了極點。
我蜷緊身側(cè)的手,哽咽道:“好,我走,我現(xiàn)在就走。”
說完,我轉(zhuǎn)身,失魂落魄地往醫(yī)院外面走。
這個點正是上班的點,外面人來人往,街上車水馬龍。
我呆呆地在路邊站了許久,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哪。
沿著街道茫然地走了許久,我最后疲憊地坐在路邊的一張長椅上。
腦海里還浮現(xiàn)著奶奶暈倒時的情景,還有賀知州那些冰冷狠絕的話。
我拿出那兩截斷掉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