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欣氣得渾身發(fā)抖,“季淮安!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香港馬上就要淪陷了,組織里多少同志在等著藥品和情報,你居然還有心思去花天酒地?”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季淮安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被扯亂的領帶,眼神飄忽不定:“我的事,不勞姜小姐費心?!?/p>
姜紫欣一把抓起桌上的空酒瓶,“你!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
“怎么?”
季淮安突然逼近,將她困在書桌和自己之間,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姜小姐是在關心我?”
姜紫欣別過臉去:“我只是不想看同志墮落?!?/p>
季淮安冷笑一聲,“同志?姜紫欣,你連碰都不給我碰,現在跟我談同志情誼?”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心里。
姜紫欣推開他:“好,很好!季淮安,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和梁辰楓一樣,都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季淮安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梁辰楓?原來你一直拿我和他比?”
他一把扣住姜紫欣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皺眉:“那你知道他為什么突然來香港嗎?因為他收到消息,說你在香港!”
姜紫欣瞳孔驟縮:“你你怎么知道?”
季淮安松開手,語氣輕佻,“因為我就是給他遞消息的人。怎么樣?現在是不是更恨我了?”
姜紫欣踉蹌著后退兩步,臉色慘白如紙:“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
季淮安轉身倒了杯酒,背對著她,“為什么?當然是為了錢啊。你以為我顧家少爺的身份是白來的?”
姜紫欣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季淮安,從今往后,你我恩斷義絕!”
門被狠狠摔上的瞬間,季淮安手中的酒杯“啪”地碎在地上。
碼頭上人潮涌動,哭喊聲、汽笛聲混成一片。
姜紫欣拎著小皮箱,站在“維多利亞號”的舷梯前,忍不住再次回頭張望。
顧母紅著眼睛拉住她的手,“別看了,孩子。淮安他,不會來了。”
姜紫欣咬緊下唇,強忍著眼中的酸澀:“伯母,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來。“姜小姐!”
李伯氣喘吁吁地擠過來,手里拿著一個錦盒:“少爺讓我交給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