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別胡說?!?/p>
祁遇打斷兒子的話,他走過來,俯視著妻子蒼白的臉。
“若瀾,你要是早乖乖聽話簽字,我們之間又怎么會鬧成這樣?”
他將她額頭凌亂的碎發(fā)撥至耳后,跟她承諾。
“安心手術吧,等你出來后,我會盡力補償你。”
梁若瀾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fā)。
眼前的丈夫,跟一年之前連口苦藥都不舍得她吃的丈夫,已經(jīng)不是同一個人了。
看來,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自從在協(xié)議上簽過字之后,梁若瀾就一直背著祁遇尋找新的腎源和演員,準備演一場戲。
直到做好萬全的撤退準備,她今天才放心地躺在這里。
冰冷的鐵門打開,兩張病床被同時推向手術間。
醫(yī)生們身上特有的壓迫感,混著金屬材質(zhì)獨有的冰冷感,讓本就只有七歲的祁明意感到不安,一股即將失去媽媽的恐懼,忽地蹦了出來。
“媽媽!我要媽媽!”
他扒在門邊,大哭聲擾亂了整個手術間,祁遇將孩子抱在懷里,口中喃喃,是在安慰兒子,也在安慰自己。
“沒事的!一定會很順利的”
手術室的門即將合上,父子倆的眼睛,都死死盯著梁若瀾。
她安靜的猶如一個布娃娃,沒有掙扎,沒有眼淚,也沒有不舍。
祁遇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悔意,他有種說不出的預感,但卻也只是抱緊兒子,眼睜睜看著手術室的門徒然關閉。
手術室里,裴悅已經(jīng)被推上了手術臺,而梁若瀾卻在另一條通道出了屋子。
她換上了早早準備的衣服,告別了母親生前的好友王醫(yī)生,坐上順風車,離開了這座城市。
順風車開出了三個小時,梁若瀾的手機收到一條視頻。
視頻中,祁遇發(fā)瘋似的揪著王醫(yī)生的白大褂,滿臉不可置信,聲音里帶著顫抖。
“大夫,你再說一遍!手術成功一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