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秘書,立刻把太太手上的卡全部停掉,賬戶全部凍結!她什么時候同意簽腎臟捐獻同意書,什么時候有錢花!”
掛掉電話,祁遇周身散發(fā)著怨氣和怒意。
他的手掌捏在女人肩頭處,用盡了力氣。
“梁若瀾,你明知道沒有你的腎,裴悅會死,你這么做跟殺人犯有什么區(qū)別?”
女人領口處的肌膚,因被揪起的衣服摩擦,開始泛紅,祁遇卻毫不在意。
他甩開她向門口走去,砰的一聲,摔門離開。
坐在對面的祁明意,有樣學樣,把口中的飯吐到餐桌上,將面前的飯碗打翻在地。
“小氣鬼媽媽!反正你有兩個腎,為什么不分裴阿姨一個!”
“如果你不愿意捐腎給裴阿姨,我就絕食,再也不吃你做的飯了!”
七歲的孩子,正是任性的年紀,他扔過來的勺子,正中梁若瀾的眉心,砸出了一個大包。
可他卻像沒看見似的跳下餐桌,頭也不回地跑進臥室。
偌大的客廳,瞬間只留梁若瀾一個人,空蕩蕩的,跟她灌滿冷風的心口一樣。
她的老公和兒子,為了同一個女人,分別用最刻薄的手段相逼,要她躺上冰冷的手術臺,摘掉一個腎。
父子倆只在乎裴悅的遺傳性腎病,需要她這個同是稀有血型的人換腎救命。
卻忘了當初生祁明意的時候,她也因為凝血功能差,而差點命喪黃泉。
看著茶幾上的捐贈協(xié)議書,一滴淚流進梁若瀾的嘴角,咸到發(fā)苦。
她和祁遇的十年,終究抵不過裴悅出現的這一年。
梁若瀾上大學第一天,就被祁遇一見鐘情,追了整整三年。
他記得她所有喜好,甚至是生理期,他曾在萬人的操場上拉著橫幅,大聲表白,說:“梁若瀾,我愛你!”
他們戀愛,結婚,生子,成為母校學弟學妹們口中的一段佳話。
直到祁明意的入學典禮上,祁遇偶然救下差點被路燈砸到的單親媽媽,裴悅。
一切開始變了。
“若瀾,你命真好,可以當全職太太,哪像我命這么苦,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