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縣又出了一件大事兒:新上任還不到三個月的保安團長劉二狗死在了自家的床上。日本憲兵隊大隊長金橋一郎為痛失一個忠誠的盟友感到難過,連夜帶人檢查了劉二狗的死因,但驗尸官的回答是:性欲過分沖動,長時間做愛猝死。
金橋一郎聽罷,陰狠的看了一眼此時正哭哭啼啼,身穿一身孝衣的張牡丹,最后卻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憤然離開了張家大院。
三天后,劉二狗黯然下葬,古城縣的百姓卻一片歡呼,不過沒有人知道此時棺材里的劉二狗已經沒了腦袋,也沒有人知道劉二狗是被他的妻子張牡丹伙同張家商號的小伙計虎子害死,她們先是給劉二狗喝下男用催情春藥,又上演了一出極其淫穢的春宮戲,使得二狗生生被自己的情欲折磨致死。
張牡丹人前梨花帶淚,萬分難過,到了晚上卻脫掉孝衣?lián)Q紅妝,打扮的香艷可人,與小虎縱情嬉戲,猶如新婚。二狗下葬的當天夜里,虎子和張牡丹格外興奮,一直做到天亮方才罷休,牡丹依依不舍的抱著虎子說道:“只要郎君不嫌棄奴家人老珠黃,我便將身子和張家的家業(yè)一并托付給你?!?/p>
虎子聽了欲言又止,輕輕吻了一口張牡丹的額頭,愛戀的輕撫著她光滑的身子,直到張牡丹疲憊的睡去,虎子才離開床榻,找來紙筆,看著睡夢中依舊帶著甜蜜笑容的張牡丹,依依不舍的寫道:
牡丹吾妻:
夫乃臥牛山匪王龍向天的義子龍勝虎,只因要報殺父之仇才混進妻家商號,本想找個機會將大漢奸劉二狗除去便走,又恐連累商號中無辜的伙計,遲遲未下手。機緣巧合下,夫有幸與妻結露水之緣,此乃夫今生幸事,后與妻聯(lián)手誅惡,實為人生快事。怎奈臥牛山不可一日群龍無首,夫身為臥牛山少寨主,定是要抗山中大旗,領眾家兄弟圖奔一個前程。今,為夫離去,萬望吾妻保重身體,若有賢良人家,也可再覓歸宿,夫定于百里外深切祝福。
勿念!
臨近中午,牡丹方才醒來,找尋不見虎子的蹤影,心中甚是焦急,在書桌上看過虎子的留書之后,牡丹不由呆立當場,眼淚已經如同決堤的湖水,再也控制不住奔流而出,當下趴在秀榻之上,嗚嗚咽咽的痛哭起來,這一次與她先前哭丈夫劉二狗不同,在與虎子歡好的十幾天里,張牡丹已經徹底被虎子征服,此刻虎子的離開,使得張牡丹芳心大亂,頓覺天塌地陷。
之后幾日,牡丹終日郁郁寡歡,旁人只道是牡丹喪夫之痛,卻不知其中真實的原委。
龍勝虎走后,牡丹為他產下一男嬰,后因小虎帶人前來攻打縣城,終于夫妻團聚,父子相見,不過這都是后話。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龍勝虎與張牡丹分別后,帶著劉二狗的人頭,一路策馬狂奔至臥牛山大寨。將劉二狗的人頭供于老寨主龍向天的墳前,又添三牲供禮,風風光光的為龍向天又發(fā)了一次喪。山中兄弟無不佩服虎子的孝義無雙,忠肝義膽,虎子理所應當的坐了臥牛山第一把交椅。
虎子雖然順利的做了寨主,但心里常念及張牡丹那一身白肉,夜晚的時候不免感覺有些寂寞,無聊時就翻看牡丹贈與他的《春宮相術》,越看越是想念牡丹成熟美艷的身子,卻不知此時張牡丹已經身懷有孕。
入秋之后,虎子帶領寨中兄弟連續(xù)砸了幾個響窯,將所搶的物資部分散給山下百姓,部分拉到山寨,山中過冬的儲備是不愁了,只是武器裝備卻損失不少。晚間,虎子心情煩亂,又想起遠在古城縣的張牡丹,頓覺渾身炙熱難耐,當下提了一壇酒走出房間,縱身越上房頂,對月狂飲起來。
正酒酣耳熱之時,忽的一陣涼風掠過,夾雜山中的塵沙,急卷而來,虎子把頭一低,卻在隱隱約約中瞥見一條黑影,掠過寨中的演武場,直奔大娘林香蘭的房中。
臥牛山大寨已經屹立江湖數十年之久,雖然也被山下的保安團、憲兵隊圍剿過多次,但都堅強的挺了過來。事到如今,臥牛山大寨已經發(fā)展成了一個土匪的安樂窩,內有許多女眷,大多是寨中的兄弟從山下?lián)寔恚鷥河?,再不愿回到山下,自愿當了土匪婆子。寨主龍向天在世的時候,就搶了三房壓寨夫人,且個個生的如花似玉。但在臥牛山寨極少發(fā)生寨中兄弟勾引嫂子的事情,因為這是土匪的大忌,誰要觸犯這條律例,定是要受千刀萬剮的,所以寨中兄弟寧肯自己下山去逛窯子,也不敢隨意在寨中尋歡。
虎子揉了揉眼睛,心里揣測:難道自己喝多了酒,看花了眼睛,怎的懷疑起自己的繼母來。
要說龍向天的這三房壓寨夫人,就屬大娘林香蘭對虎子最好,感情真的比親娘還親?;⒆佑行?,最近他帶領寨中兄弟接連下山砸窯,別再是山下的地主們聯(lián)合出錢,找了江湖上的殺手來行刺自己,萬一誤傷了大娘,自己豈不是不孝么?
當下,虎子把酒壇放到房頂上,貓腰提氣,施展輕身術,幾個起落就竄到了大娘的繡房前,這時就聽得房中傳來林香蘭的聲音:“二哥,你倒是說話啊,咱們啥時候能下山?我可受夠這樣的日子了,天天和做賊是的,老東西活著的時候,咱們怕他,現在他都死了,你咋就不能男人一次,直接帶我走呢?”
一個尖銳的聲音回道:“香蘭,你小點聲,不是我不想走,只是勝虎把寨里的錢財都交到了林自序(臥牛山寨的軍師)的手里,沒有勝虎的命令,那個老東西就是死了也不會把錢給我,咱倆空身到了山下,還是沒有活路不是?”
小虎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心中吃了一驚,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他就是臥牛山的二寨主馬全福,也算是臥牛山的老人了,想不到義父龍向天一死,這個老雜毛,竟然惦記上了義父的壓寨夫人。小虎強忍著滿腹的怒氣,接著附耳聽到。
林香蘭仿佛有點生氣,接著說道:“誰說沒有活路,只要你把大煙戒了,我的錢夠咱們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下半輩子了。”
“就你那點兒錢,根本不夠在奉天城買套房子的,還是我把勝虎這個小崽子做了,等我當上了臥牛山的大當家,以后就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到時候誰敢說個不字!”想不到馬全福竟然圖謀大寨主的位置。
“別,你最好別碰虎子,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可也是我看大的,跟我親兒差不多,如果這山里還有什么人讓我林香蘭留戀的,就是我的虎兒,我雖想跟你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我不能讓你傷害虎兒?!贝竽镎f話的時候有些著急,小虎卻聽得十分感動。
“你別不知好歹,如果勝虎這個兔崽子知道是咱們出賣了‘龍老鬼’的行蹤,致使他被劉二狗打死,這個小兔崽子能輕易饒了你嗎?你沒見他殺起人來,眉頭都不皺一下嗎!”馬全福說話的時候,聲音更加尖銳,就像一個太監(jiān)的叫聲。
“可是,可是,他畢竟叫我大娘。”香蘭說話越來越沒有底氣,顯然馬全福的話讓她心里起了波瀾。
“別可是了,你不想咱倆能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嗎?你都苦了這么些年,也該做回一個正常的女人了,以后我成了大寨主,你就是寨主夫人,你這個屋今后就是咱倆的安樂窩了,來香蘭妹子,讓俺先吃個香奶子,好家伙,越來越大了,我兩只手都快握不過來了?!苯又坷飩鞒瞿敬仓ㄖǜ赂碌捻懧?,其中還夾雜著大娘林香蘭嫵媚的呻吟聲。
“唉,隨你吧,可惜了我苦命的虎兒!算了,奴家也不想了,好二哥,咱倆都快十天沒在一起了,今天你可得多賣賣力氣,讓奴家好好舒服舒服!”大娘說完,屋里便只有輕微的喘息聲和木床的叫聲,聽起來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