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醒啦?”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坐在院子里搓洗衣裳,見她出來,笑瞇瞇地招手。
“快來,奶奶給你煮了紅糖雞蛋?!?/p>
溫北梔怔在原地。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干凈的棉布睡衣,手腕和腳踝的傷口都被仔細(xì)包扎過,海風(fēng)拂過臉頰,帶著咸濕的溫度,真實得不像幻覺。
她還活著,被人救了。
男人跟出來,倚在門框上。
“三天前我在礁石灘撿到你,差點以為是個浮尸。”
他頓了頓。
“你身上綁著鐵鏈,嘴里還咬著把匕首……挺狠啊?!?/p>
溫北梔沒回答,只是望向遠(yuǎn)處起伏的海平面。
老奶奶擦擦手,顫巍巍地端來一盤烤魚。
“吃吧,剛撈上來的,鮮著呢?!?/p>
溫北梔低頭看著盤子,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樣的陽光了。
“謝謝。”
她聲音很輕,幾乎被海浪聲淹沒。
溫北梔在男人家住了七天。
他叫溫向燭,溫向燭知道她是個女孩,會把自己的床給她睡自己去烤火的地方打地鋪。
頭三天,她幾乎不說話,只是沉默地喝老奶奶熬的魚湯,沉默地坐在門檻上看海,溫向燭也不打擾她,只是每天清晨出海前,會在她手邊放一杯熱騰騰的姜茶。
直到第五天,溫北梔終于推開了那扇一直緊閉的房門,走到院子里。
晨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海風(fēng)拂過她的發(fā)梢,帶著咸濕的氣息。
“要跟我去撈海嗎?”
溫向燭正在整理漁網(wǎng),頭也不抬地問。
溫北梔盯著他熟練的動作,半晌,點了點頭。
小漁船隨著海浪輕輕搖晃,溫北梔坐在船頭,看著溫向燭古銅色的手臂拉起沉甸甸的漁網(wǎng)。陽光下水珠從他結(jié)實的小臂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