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期間,我靠繪畫勤工儉學,期間曾被一個身患絕癥的富家夫人聘請畫像。
“我從小因為要繼承家業(yè),和母親被迫分開,直到她去世我都沒能再見她一面?!?/p>
“那時候我十八歲,只能抱著這些畫,一遍遍勾勒心中母親的模樣,我很感謝你在最后的時光陪了她一程……也通過這些筆觸,喜歡上了你。”
說著,傅裕安喉嚨動了動,良久才像是下定決心一樣:
“如果可以,能給我一個追逐你的機會嗎?”
看著男人近乎灼熱的目光,我猶豫了很久。
最終我還是沒有回答傅裕安的問題,在道謝過后,我打車回了與裴輕言的家中。
剛推開門,我忽然被一個沉重的身影抵在門邊:
“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p>
男人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他眼中布滿了血絲,眼下也有一圈烏青,似乎是一夜沒有睡。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么喜歡我。
我沒說話,聲音很輕:
“蘇晚晴呢?你安頓好她了?”
這個名字就像橫在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將他愛我的最后一層遮羞布徹底撕開。
他怔了怔,立馬解釋:
“我和她沒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覺得……她很像曾經(jīng)的你,對不起,念初?!?/p>
“如果你生氣的話,怎么打我罵我都可以,我真的沒有想過要離開你,我只是想借此氣你?!?/p>
我忽然輕笑出聲:
“我知道,你只是仗著我喜歡你,我欠你,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p>
“裴輕言,你丟掉那個戒指的時候,是為掙脫束縛而感到輕松,還是會惋惜我們過去的七年、青梅竹馬的十七年……”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嗎?說你沒有一刻變心,說你從來沒有一秒鐘喜歡過蘇晚晴?!?/p>
聞言,裴輕言陷入了沉默。
蘇晚晴柔弱、年輕、她的愛又張揚大膽,與我互相折磨的七年里,她是裴輕言生活中唯一鮮活的血液。
所以他不是看不出來她的小心思,也不是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對我們婚姻的背叛,但他還是那樣做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出格,我們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裴輕言?!?/p>
說完這句話,我與他擦肩而過,去屋子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