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閃爍著醫(yī)院全稱。
傅之衍猛地站起身,連他自己都不曾發(fā)覺喉嚨里吐出的嗓音止不住地顫抖。
“傅先生嗎?你妹妹傅悅現(xiàn)在手術(shù)后期感染,情況很不好,麻煩你盡快來醫(yī)院一趟?!?/p>
聽筒里醫(yī)生的語氣格外著急。
傅之衍只來得及囫圇應(yīng)了兩聲,電話便被掛斷。
他起身要往外走,周謹倏然站起身擋在傅之衍眼前。
“誒誒誒,你要去哪啊?坐下?!?/p>
傅之衍雙眸猩紅,渾身發(fā)顫,嗓音低沉又沙?。骸白岄_?!?/p>
周謹從未見過傅之衍這副模樣,下意識后退兩步,惱怒地跺了跺腳,“黛寧還沒開口呢,你敢走?”
傅之衍率先一步往前,壓抑著喉嚨里的情緒:“黛寧,我妹妹她病危,我必須要走?!?/p>
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傅之衍活像是不知道疼般,毫無覺察。
紀黛寧眉梢微松,靠在肩頭的言澤忽而坐起身,虛弱道:“傅先生的妹妹不是昨天才做完手術(shù)嗎?怎么會病危呢?是不是因為我,傅先生不高興了?”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走的,傅先生還是留下來陪黛寧過生日吧。”
話音落下,言澤神情落寞地站起身,一只手捂著胸口,連連咳嗽。
見狀,紀黛寧方才松動的眉梢又極快攏了回去。
“快坐下,你感冒還沒好呢,我看誰敢讓你走。”
她緩緩抬眸看向傅之衍,幽沉的眸色似比夜色更為寒涼。
“言澤是病人,你好意思這樣針對他嗎?你要是真想走,也行,把這瓶酒喝了你就可以走?!?/p>
紀黛寧端著一杯溫水遞到言澤唇邊,卻朝著面前的矮幾揚了揚下巴。
矮幾上擺放著好幾瓶度數(shù)極高的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