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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衍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紀黛寧,她正小心翼翼地喂言澤喝水,懷中的人好似稀世珍寶。
他張了張唇,喉間像是被什么東西塞住,說不出一句話。
“沒聽見嗎?想走,就把這瓶酒喝了再走,黛寧一年過一次生日,你不給面子?”
周謹朝著身后招手,很快有服務(wù)員上來開酒。
她舉著酒瓶遞到傅之衍面前,手腕抬了抬。
傅之衍盯著送到眼前的那瓶洋酒,唇角揚起一抹苦澀。
紀黛寧分明知道,他對酒精過敏。
平時都滴酒不沾。
此刻妹妹危在旦夕,紀黛寧仍不肯信他。
眼眶酸澀,淚水止不住地打轉(zhuǎn)。
傅之衍強撐著沒讓眼淚落下來,傅悅還在醫(yī)院等他。
他抬起頭看向坐在沙發(fā)中央的紀黛寧,固執(zhí)開口:“紀黛寧,非要這樣嗎?”
紀黛寧眸光轉(zhuǎn)冷,覆上一層駭人冰霜,抿著唇?jīng)]說話。
態(tài)度已然能說明一切。
傅之衍目光緊緊盯著紀黛寧,昏暗的光從他眼前閃過,幾乎瞧不清紀黛寧臉上的表情。
他只能聽見自己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的聲音,心底翻涌的苦澀要將他淹沒。
“好,我喝。”
他奪過周謹手中的洋酒,烈酒入喉,火辣的灼燒感像是要將他喉嚨燒穿。
熾熱從喉嚨一路抵達胃里,幾乎是瞬間翻涌。
傅之衍用力咬著舌尖,強忍著沒讓自己吐出來。
眼前沙發(fā)上,言澤和紀黛寧兩人雙手緊握,言澤側(cè)頭靠在紀黛寧耳邊說著什么。
兩人姿態(tài)好不親密。
傅之衍又猛地往喉嚨里灌下一大口酒。
試圖麻痹掉過于痛苦的神經(jīng)。
他竭力忽略著心臟上的鈍痛,渾身上下止不住地發(fā)熱發(fā)燙。
最后一口酒入喉,傅之衍用力摔下酒瓶,整個人如同被開水燙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