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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搖搖晃晃的皮劃艇上,身側的洪水卷起底層的泥沙,一片渾黃。
救援點和居民樓的距離其實不遠,但水流太急,硬是用了半個小時才抵達。
一樓已經(jīng)完全被淹沒,災民都被安置在二樓。
我在沈言澈的幫助下,從窗戶爬進去,一抬眼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給病人診治。
是江寧佑。
原來他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
我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江寧佑察覺到什么,朝我看過來,但只一瞬,又轉了回去。
經(jīng)過他的處置,病人的燒已經(jīng)退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反復。
我默默上前幫忙。
可剛一蹲下伸手,江寧佑就立馬撤手退開,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我拿著針管的手僵滯了很久,才繼續(xù)。
窗外洪水肆虐滔天,屋子里卻詭異的很安靜。
給最后一個人分完預防藥,我轉頭,就看到江寧佑獨自站在陽臺邊。
只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
我猶豫了瞬,還是走了過去:“明明決定來救人,為什么不說清楚?”
江寧佑語氣疏離:“沒必要?!?/p>
忘了。
沒意義。
沒必要。
我想著他給出的每句回答,強壓情緒下聲音都泛?。骸翱赡氵@樣,大家都會誤會……”
“誤會?”江寧佑突然打斷,墨色眸子里滿是冷嘲:“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兩個字?”
我心猛地一顫。
我知道他在說我們當年的事。
可他不是都已經(jīng)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