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療隊明天才出發(fā)。
出發(fā)之前,我回家看了眼父親。
得知我要去參加救援隊的事,父親特地下廚做了一大桌子我愛吃的菜。
飯桌上,父親開口:“安安,我聽人說姓江的那小子回來了,還在你們醫(yī)院?”
“你們兩個……”
我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好一會兒才掩飾地擠出個笑容:“都過去了,現(xiàn)在就是同事?!?/p>
我咽了咽發(fā)苦的喉嚨,岔開話題:“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p>
父親見我不愿談,也順著話應(yīng)了聲說起別的。
這天,我在父親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時間一晃而過,出發(fā)這天是個陰天。
我?guī)е欣顏淼郊系兀鸵娋仍牭拇蟀驮缫呀?jīng)等在醫(yī)院前坪。
我快步走上去,尋找著空位。
一抬頭,身體瞬間僵住。
那個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正是我千方百計想要避開的江寧佑!
我來得晚,除了江寧佑身旁,車上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座位。
我站在過道上猶豫,直到司機(jī)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帶,要發(fā)車了!”
最后只能選擇在他身旁坐下。
江寧佑靠著窗戶閉眼假寐,對我的到來仿若未覺。
大巴平穩(wěn)地行駛在路上。
我整個人緊繃著,手臂也保持著放在身前,盡量避免碰到江寧佑。
可還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觀察。
他睡顏柔和,不似醒來時那么冷峻。
我怔怔望著,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們唯一一次旅行時。
那時候,江寧佑整趟旅程都緊緊牽著我的手,沒放開過。
大片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