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跨洲長途飛行已將近三個小時,氣流開始不穩(wěn),機艙輕輕晃動。
空姐走過來,輕聲提醒夏夏系好安全帶,她點了點頭,卻始終沒開口,連看都沒看一眼坐在飛機另一側(cè)的男人。
從早飯就沒吃,現(xiàn)在又快要到午飯的時間,聞著不遠處男人那邊的香味,她肚子越發(fā)餓得咕咕叫。
可空姐給她送來熱騰騰的魚子醬開胃菜、鱸魚奶油焗飯、還有香草燉梨時,她卻固執(zhí)地搖頭,仍然堅持一口也不吃。
夏夏倚在舷窗邊,閉著眼,像在睡覺,實則耳朵卻警覺得很,哪怕空乘在她身邊輕輕放下一碟甜點,都能讓她背脊繃一下。
她餓得前胸貼后背,胃酸反涌了兩次,喉嚨發(fā)澀,可她就是不動,像是跟誰賭氣一樣自我懲罰。
看到周夏夏還不服軟,男人偏不信邪。他沒叫她名字,只起身坐過來,拿起剛被她拒絕的那一盤香草燉梨,舀了一小勺,慢條斯理地送到她嘴邊。
“張嘴?!?/p>
她睜開眼,臉色冷淡地偏過頭:“不餓。”
男人把勺子收回來,卻沒放下碗:“周夏夏,少給我搞這些低級別扭,老實吃飯?!?/p>
勺子又伸過去,女孩再一次把臉了別回去,還是不肯吃。
周寅坤嘆了口氣,像是被她弄煩了,直接湊過去,用手輕抬她的下巴,像喂小孩一樣強制性地把湯匙送進去,連帶著輕輕碰到了她唇角。
她羞得臉都紅了,眼里含了點怒意,卻還是一聲沒吭地吞了下去。
周寅坤瞧她這副又氣又羞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小兔,脾氣這么大,嘴倒是挺老實。
她不理他,咽下后還是把頭別到一邊去,耳根卻紅得快滴血。
他也沒逼她轉(zhuǎn)回來,只是舀起下一口,吹了吹熱氣,又遞過去。
“吃?!彼_口。
剛才被他笑了一聲,這下周夏夏是死也不肯張嘴了。
那勺子在嘴邊懸了很久,男人終于收手放下碗,像終于沒了耐性似的冷冷道:“既然這么有種,看來是當之前的警告都不作數(shù)了?!?/p>
眼前的女孩整個人僵住,轉(zhuǎn)過來驚恐地看著男人,氣得眼眶都紅了,卻又被他眼底的神色逼得動彈不得。
梨子被迫滑進喉嚨,她咬著牙咽下去,還是一聲不吭。
這不是很好解決,哪有那醫(yī)生描述的那么嚴重,還抗拒進食,說得玄乎。這周夏夏就是好臉不能給太多,自己左哄又哄,不如嚇她一句。周寅坤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又舀了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