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的不會做什么奇怪的事。就是想陪外婆散散步?!?/p>
她沒說太多,也沒撒嬌,只是陳述一件小小的愿望,甚至帶著點“預(yù)設(shè)被拒絕”的自覺克制。
那塊蛋糕還在盤子里,顏色溫柔,形狀不太規(guī)整,但帶著一種不太真實的甜味。
阿耀聽完,沒立刻答應(yīng),也沒直接拒絕。他低頭衡量了幾秒,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聽起來沒問題?!彼f,“但要是就這樣模糊地匯報,萬一坤哥那邊問起細(xì)節(jié),恐怕會過不去?!?/p>
他抬眼看她,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穩(wěn):“所以你得把每天打算做什么、去哪里、幾點回,都提前告訴我比較好?!?/p>
夏夏一怔,下意識地咬了下唇。
她不是不愿意配合,只是——她真的沒計劃那么多。
她原本只是想趁他不在,偷一點自由呼吸的時間。走去哪都可以,只要不在這棟沉默又窒息的屋子里。
“我……還沒想那么細(xì)?!彼D了頓,“我能不能先和外婆商量一下?”
阿耀點點頭,所有的安排都應(yīng)該清楚、合理。他語氣很自然:“可以。”
夏夏輕輕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急匆匆地朝外婆的房間走去。背影有些慌,像是怕下一秒又被什么關(guān)上門的聲音鎖回原地。
客廳重新安靜下來。
阿耀坐在原位,目光落回桌上的那塊蛋糕——奶油已經(jīng)開始微微化開,邊角有些塌,但顏色柔軟,味道不壞。
畢竟是主人招待客人的心意,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拿起勺子,輕輕挖了一小塊。
不多會兒,夏夏重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在餐桌另一邊坐下,看到阿耀已經(jīng)把蛋糕都吃完了,她語調(diào)帶著難掩的開心:“我和外婆商量了一下……她挺高興的。”
“我先寫了三天的計劃,這樣夠嗎?”夏夏手中拿著一張寫好的便箋紙。
“外婆的身體狀態(tài)你也知道,不能走太多路,也不能去太鬧的地方。所以我們挑的,都是市區(qū)以內(nèi)、安靜、通風(fēng)、人少的地方?!?/p>
她一邊說,一邊將那張紙遞過去:“路線我也查過,距離不遠(yuǎn),開車十五分鐘內(nèi)能到,走輪椅通道也方便?!?/p>
阿耀接過,低頭看著她寫下的幾個地名。
除了公園就是花園,要么就是湄南河散步及郵輪觀光。
“我會控制時間。每天只出門兩個小時,回來后讓醫(yī)生照常檢查?!?/p>
她頓了頓,看向他:“阿耀,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阿耀低頭沉思了幾秒,最終點頭。
“可以,我會這樣暫時匯報給坤哥。”
阿耀看著路線圖,認(rèn)真點頭,這三天計劃寫得很細(xì),路線、時間、醫(yī)療都考慮到了。坤哥問得太對了,她要是真出門,確實得提前備案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