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子孫
秦斐目送薛懷舟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他穿在身上的舊襯衫洗得泛白,腰板挺得直直的,個高腿長,行動如風(fēng),走路很快,自成風(fēng)骨。
怎么看,都不像會做出某些荒唐事的人。
回想起早上起床時,院子里橫七豎八焉巴巴躺了一地那幾只山雞野兔,她腦海里把在這邊認(rèn)識的人過了一遍。
她可以肯定,這些送上門的野味,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
她認(rèn)識的人,沒人有這個本事。
誰會做好事不留名啊,她不理解。
宋書言也在沉思,會是他嗎?
周景深做事這么抽象的嗎?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
送野味來的人首先可以排除本村村民,他們要是抓到這么多肉,肯定是拿回自己家吃呀。
這么一排除,除了周景深,還能有誰?
她在這兒又不認(rèn)識別的人。
只是,為什么薛懷舟要說一半留一半呢?
今天的任務(wù)依舊是拔草,宋書言咬牙堅持著,原本嫩生生的雙手在不孝子孫
艷紅慌得不行,扔了鋤頭往孩子那邊跑,“通知你們爸爸還有叔叔伯伯了嗎?”
“有人去找了?!?/p>
宋書言收回目光。
突然聽到死人了,心里發(fā)毛。
不由得加快了拔草動作,生怕天黑了活還沒干完。
賀蘭也害怕,又忍不住想打聽,人怎么沒的?
來傳話的嬸子是個大嘴巴,有跟她熟的人問她怎么回事。
她知無不言,“人老了,聽說中午摔了一跤,還能自個兒爬起來,看著一點事沒有。誰知道她家孩子玩累了,回家喊奶奶給倒杯水喝,怎么喊老人都沒回應(yīng),一摸鼻子下面,沒氣了,嚇得孩子連滾帶爬,哭著跑來找我?!?/p>
傳話的嬸子在村里負(fù)責(zé)養(yǎng)豬,下午一般在家剁豬菜,煮豬食。
她家跟孩子家未出五服,住得又近,所以孩子第一時間想到了找她。
不多時,跟老人一家有親戚關(guān)系的村民們,都被喊了回去。
村里不成文規(guī)定,誰家出了這樣的事,都放假三天治喪。
一下子,地頭干活的人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