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凈秋沒走兩步,喻舒云追了上來,她將一瓶水和一盒藥塞到了她手中,她低著頭說:“這個吃一粒。”
她沒有看她,也沒有要水,拿了那盒藥就大步往前去,她不想看見她。
走著走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撕開藥盒,將里面的兩粒藥都摳出來放進了嘴里,慢慢吞咽下去,苦澀的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簡凈秋也忍不住哭泣出聲。
她蹲在路邊平復了一下情緒,攔下一輛出租車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簡凈秋一臉麻木的聽著面前三個警察的竊竊私語。
“這個月的第一個?!?/p>
“要多少錢,直接說好了,還要來這里裝模作樣的?!?/p>
“要不……咱還是再問問?!?/p>
“你一個輔警,話這么多,你忘了林哥那教訓了,到時候人家錢給夠了,一下反口,你這個接案子的就是給人家添了麻煩的,小心丟了飯碗?!?/p>
“林哥那還不是陸家,這個可是陸家少爺,并且人家有錢有權,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要她……”
“可是……”
那個四十多歲的警察瞪了眼那個年輕輔警,抬起頭對簡凈秋說:“我們同事不是已經去現場看過了嗎?你們也說是男女朋友了,怎么又變卦了?”
簡凈秋眼里含淚:“不是,是他胡說的。”
“錢沒給夠?”另一個中年警察語氣輕蔑的問她。
簡凈秋渾身發(fā)冷,她垂下眼,手握成拳,指甲陷進肉里,她知道她的希望破滅了,這些人忌憚陸家,不會幫她的,這些人甚至不需要陸家的人在場,就嚇成這樣,這一刻,她才深深感受到了,陸家的勢力有多強大。
這場反擊,還沒開始,她就輸得一敗涂地。
她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派出所。
看著人走了,兩個年長的警察似乎松了一口氣,其中一人,伸手搭上那個輔警肩上,對他說:“你真的很適合去和林哥一起指揮交通?!?/p>
說完,他便呵呵笑了起來。
那輔警低著頭沒說話。
出了派出所,簡凈秋坐在公交車站,看著手機上媽媽的號碼,猶豫著打了電話過去,但音樂響了很久,直至停止都沒有接起電話,她低頭無助的哭泣起來。
黑夜里,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瘦弱的身影縮在站牌下的座位上,微風吹起她的裙角時,連帶著空氣里也多了一絲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她停止哭泣,抹干眼淚,重新打了一輛車,剛坐上車,她媽媽就回了電話過來。
簡凈秋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接起電話,輕輕叫了一聲媽媽。
“敏敏,對不起,剛剛媽媽在忙,沒及時接到你電話。”周紜解釋著問她,“這么晚給媽媽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在聽到媽媽的聲音時,簡凈秋再也繃不住了,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
她突然不想和媽媽說了,她不想她因為她痛苦,只要她忍著,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一切都會回歸平靜的。
沒有關系的,簡凈秋。
她安慰著自己。
“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