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玫玫要回學校,還忙著看手機,李娜給她發(fā)了消息,問她昨晚沒在學校去哪里了。
她也沒好意思回,又看了看她爸媽在群里發(fā)的消息,她趕緊地回了一個,消息是昨晚就發(fā)的,可她那會兒哪里有空看手機,到是就著她爸說她睡著的了消息上就跟著發(fā)了個“保持圍笑”的表情過去,“昨晚睡著了,手機都沒電也沒注意上?!?/p>
她一回消息,群里只有叁個人,就她爸媽還有她,消息一發(fā)出去就立即得了爸媽的回發(fā),好像他們一直就蹲守在手機前等她回消息的樣子,讓她的眼眶有點熱。想想她自個身上的事,實在沒好意思就同爸媽說,說她不小心給他們弄了個只比他們小上幾步的女婿?
她臉皮薄,想著爸媽迎上陳二時可能有的表情,便不由得一哆嗦,從陳二走出來已經(jīng)一段路,走得她腿根處被牽扯似的疼,離地鐵站還有一段路,索性就喊滴滴——單子還沒確定,到是有車停在她身邊,她含著濕意的眼眸瞧過去,就見車窗搖下來,看見的是陳景他爸的臉。
他這會兒到是穿著軍裝,憑著她淺薄的軍事知識,也不太了解他身上的肩章是什么個含義,只看著他,眼含了一絲疑惑。
“去哪里,我送你。”
不比她的疑惑,陳粹見美眸濕潤的好似要哭又沒哭出來,說話到是直接干脆。
她連忙擺手,“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陳粹瞧著她慌亂的樣子,到覺得好笑,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回,“你確定你能走?”
張玫玫的臉立時就不爭氣地就紅了,跟紅蕃茄似的,縮著腿兒就站在原地,生怕他看出端倪來,“我腿上也沒有毛病,能走的?!?/p>
“哦,那行吧,”陳粹見她明明難受,還要強自裝著她自個兒沒事的樣子就覺得有點樂,小姑娘這樣兒還真叫人心癢,可這都是弟妹了,他自然也擺出大伯的樣子照顧一下,“你要真不舒服的話,就搭我的車走,放心,不會叫你被同學看見的,我遠遠地到校門處就停了。”
畢竟還是陌生人,她也沒能一下子就從陳景的同學跳躍到陳粹的弟媳婦這個身份上,好不容易地擠擠笑臉,“不用的,真不用的,我自己能回去?!?/p>
她說著話,稍一邁腿,又扯著腿根處,叫她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而且迎上陳粹的目光,那目光好似能看透她淺薄的臉皮——讓她更想尋個地洞把自個兒埋好了事。
“哦,那行?!标惔馐栈匾暰€,“回頭要是不舒服,到這個醫(yī)院找我。”
他還遞了張名片出來。
其實離得有兩叁步遠,她不想接這名片的,但凡有什么不舒服的話,她還能去找他嗎?腦子又沒有秀逗,但他一直維持著遞名片的手勢,她心里埋怨他多管閑事,還是硬著頭皮上前,秀眉擰得都沒樣兒了,一步一步地上前,不止扯著腿根處深處的嫩肉,還叫肌膚同底褲摩擦,叫她走這兩叁步都是折磨。
她接過的名片,也不看就往迅速地往包里一放,朝他微彎了腰,“陳伯伯,謝謝你?!?/p>
小姑娘還真沒自覺,也不叫一聲“大哥”,還跟著他兒子叫他“伯伯”,到叫陳粹有些意外呢,“叫大哥吧,都是自家人了?!?/p>
小姑娘一聽這話,面上就急了,“不、不是的,這不是……”
但嘴巴上“著實”有些笨拙,話都沒說清楚,也不知道她要表達什么,到叫陳粹還是善心地不逼她了,“上車吧?!?/p>
她一眨眼睛,晶瑩的淚珠子就落了下來,還有些委屈,還有些倔強。
“他今兒有事去單位了,”陳粹難得裝回善心人士,自然還得拿陳二當借口,“這不一早就跟我說了,上班時把你也捎上,你看看我單位同你學校也挺近?!?/p>
她連忙胡亂地用雙手抹眼睛,一眼就看見名片上的名字“陳粹”,還有一長串的頭銜,也沒意思看,就顧著看他單位地址了,“根本就不近,還隔兩條街呢?!?/p>
小姑娘又委屈又慌里慌張的,到叫陳粹起了耐心哄她,“我怕什么呢,開車的,無非就兩條街,也就十來分鐘的事,還不近嗎?上車吧,別叫他待會兒問我有沒有送你去學校。”
她曉得車上男人說的“他”是誰,就是同她點顛鸞倒鳳一夜的陳二,臉上更紅了,也不知道要不要否認自己同“他”的關系,只站著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潔白的牙齒咬著唇瓣,將個唇瓣咬得嫣紅似血都不自知。半天,她才擠出一句話,“我早上還有課兒?!?/p>
她的想法很簡單,是陳二說過的,一大早不見人兒的那種委屈感也少了些——小姑娘呢,甭管是心里頭是怎么想他只比自個兒父母少幾歲,待有了昨晚的親密關系,還是難免就把人當自個兒的了,這樣子被一個人留在房間里,也是心里頭很是委屈的。
“那就上車,我送你過去?!标惔庖暰€掠過她留下牙印的唇瓣,嫣紅的唇瓣瞬間就恢復原狀的,“也別同我客氣,都是一家人?!?/p>
她想拉開車門上后頭,可把人家當司機這事,她也做不來,又忍著疼,繞到車子另一邊坐在副駕駛座上,就走路那架子,叫陳粹直搖頭,陳二還真是一點都不悠著,把人家小姑娘弄成這樣子,他人到好還一大早去單位。
“聽說你念法的?”
張玫玫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還給自個兒系好安全帶,冷不丁地給他問起這個,想著自個兒不回話也有點尷尬,視線落在前頭,到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