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玫玫瞬間就想到了“磕睡自有人送枕頭”的話來,頓時就眼前一亮,恨不得一蹦叁尺高,可她還是保持了矜持,有時候矜持是必須的,“會有人相信嗎?二叔,不是我不想去,我是怕我看著……別人不信呢?!痹掃@么說,她也是知道他意思的,甭管是真為著要去參加前妻的婚禮要出上一口氣,還是怎么著的,她就愿意入這個坑。
似陳二叔這般的男人,有地位有名望,還真的只是為著前妻要出一口氣嗎?她肯定不信的,她是大學(xué)生,可不是傻子,表面證供可以明顯地看出來陳二叔對她上心——甭管是對身體還是因著她年輕,這都不是她永遠(yuǎn)的本錢??伤兀难劾锟峙轮挥星啻旱呐?,從男人再尋個年輕姑娘家再娶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女的要想找個不經(jīng)事的男人真是不好找,機率幾乎是百分之十,比起男人的百分之九十來講著實有些叫人糟心,可現(xiàn)實就是這么回事。男人老了就是成熟有閱歷,女人老了就成老菜梆子啃起來不光沒味還可能硌牙。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叫你不自在的?!标惗暹@般說道,“你要是覺得不自在的話,那就算了,畢竟我已經(jīng)這個歲數(shù)了,如果我早些結(jié)婚,都有你這樣的女兒了,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就當(dāng)我沒提過。”
張玫玫當(dāng)然就怕他不想提這個事,巴不得他提起來——有時候機會湊過來時就得抓住,“二叔,我是愿意的?!彼f話的時候還望了陳二叔一眼,又適時地低了頭,稍有些局促的模樣。
陳二叔搖頭,“你不要因為怕我丟面子就想陪著我去,我沒事的,無非也就是婚宴上都是雙方熟識的朋友,也最多問一下我,別的也沒有什么?!?/p>
“我都這個年歲了,還有什么可有意氣之爭的呢?”他轉(zhuǎn)而笑著道,似看開了,眼神溫和,“畢竟是前妻,也叫她面上好看些吧?!?/p>
張玫玫幾乎要沉醉于他溫柔的眼神,明明含著讓她掉入坑的欲念的眼神,卻叫她硬生生地看出來一絲屬于高高在上的佛祖的悲憫來,仿佛在她一個機會,讓她掙脫的機會——
思及可惡的陳景,她也堅定了些,抬起小臉,臉頰微燙,蕩漾出淺色的紅來,似染了朝霞般——襯得她格外的嬌嫩,她卻仿若不知,美眸望著他,“二叔,我想陪你去?!?/p>
說著,她朝他伸出了手,纖細(xì)嫩白的小手慢慢地攀上他的臂彎。
她的動作有些生澀,似從未挽過除父親之外的男人的臂彎,碰上一下下——她又似受驚的鳥兒一樣,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眼,有絲楚楚可憐的味兒,叫陳二難以自持,也是盡了最大的自制力才克制并未自己的手搭上她的手背上,只微低了頭,與她的臉稍有些貼近,能聞到她身上的少女馨香。
這馨香似銷魂鉵骨一般地附在他身上,讓他心蕩神往,“你不用為難自己,也不用覺得欠我人情,想還我人情而陪我去。”
以退為進——
她是曉的,并不以自己看穿而這手段而沾沾自喜,她自個兒打的什么個主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被人狠狠地削了臉,自然想要找回場子來,所以,她稍起身,幾乎半蹲在他跟前,仰著纖細(xì)的脖頸,抬起泛紅的小臉,卷而翹的睫毛似蟬翼一般輕輕顫動,“二叔,我是真心想陪你去的?!?/p>
“別拒絕我,二叔?!?/p>
她的話進步得很快,從“陳二叔”到“二叔”。
卻叫人聽得痛快,陳二再沒有比此刻更高興的了,原以為還有段時間,如今到真是水到渠成了,手慢慢地移到她落在臂彎的手背上,柔嫩的肌膚就在他手心里——他想狠狠地揉弄她的手,卻又怕嚇壞了她,成熟男人的欲望,她恐怕還有些吃不消,他于有些事上還是喜歡循序漸近的。
“玫玫,謝謝你?!彼麌@息著。
卻叫她心里微微得意。
年輕女孩兒的情緒是容易叫人發(fā)現(xiàn)的,尤其是陳二這樣業(yè)已功成名就的人,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的人,早就能輕易地看穿人心——他明知道她的親近是他還不知道的目的,卻偏偏又將面前的一幕當(dāng)作打破壁壘的開端。
吃過晚飯,他要送她回去。
張玫玫到是拒絕了,自個兒搭地鐵回培訓(xùn)學(xué)校,小電驢還在那里待著呢,盡管是輛二手的小電驢,她還是挺珍惜。
只苦了陳二,依舊不見她回頭看他一眼,眼瞧著人就離開視線,他到是“巴巴”地看著她身影,看著她被白色連衣裙包裹的輕盈身段——就不見她回頭。
張玫玫回了學(xué)校,就收了條消息,是短信——
是陳二發(fā)來的,“到學(xué)校了嗎?”
她莫名地有種行程要報備的感覺,現(xiàn)在是她想攀著人家,自然也得好好回答,“嗯,到了,二叔早點睡哦,別加班太晚哦。”又發(fā)了個“笑臉”的顏文字。
看看,她也是蠻會的。
所以說沒喝叁兩酒都能到她這個地步的,還真是叫她上頭——不是面對面的,就用短信交流,好像就自在多了,當(dāng)著他的面,她還有些話說不出來,覺得有些兒露骨。
“加我微信吧,是手機號。”
幾乎是秒回,陳二回短信的速度非常快,快得叫他身邊的男人都挑了眉。
“我的也是手機號哦?!睆埫得狄哺氐?,到?jīng)]有首先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