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清者自清!”
鐘沅氣極。
“阿沅!”
白夫人滿臉焦急。
那可是官府。
“娘親,我跟他們走。
您留在家中安置賓客。
”她又未曾犯法,何況她自己犯得著行此偷竊之事么!縱是武安侯送給昭陽公主的冊封賀禮價值連城,她鐘沅也不是吃素的!只需向娘親撒個嬌,再肯多花些時日等上一等,自家商鋪尋來同等珍稀的物件亦并非難事。
她轉(zhuǎn)身欲行,喬文謙猛地狠狠攥住其衣袖。
“文謙,清者自清。
你在家照看娘親,等我消息。
”鐘沅拍拍喬文謙,以示安慰。
看對方無動于衷,小聲道:“若有人蓄意構(gòu)陷,娘親雖精明,遇上我的事難免慌亂,你在外頭也好接應。
。
”說完,鐘沅便去和母親說著什么,在這期間,喬文謙始終攥著她袖口,目光灼灼。
瞧見這一幕的某個衙役,“念在禮未成,本沒想帶新郎官,難不成喬官人想一起?”喬文謙渾身一震,如夢初醒般松開手。
衙役冷笑一聲,忽想起身份,又自覺失言,忙縮到人群后噤聲。
---臨漳官府的公堂之上,“明鏡高懸”的匾額高懸于后。
檀木香在空氣中彌漫,陸崇端坐在案后,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驚堂木。
“白家商鋪向來講究銀貨兩訖,難不成天下丟貨的人都要賴上我白家?”鐘沅立在堂下,聽完賀奎的話后,抬眸與其對峙。
陸崇聞言拍了聲驚堂木,衙役隨即抬上一張桌子,桌案上擺著幾樣物件。
賀奎瞧了一眼,眼睛驟亮。
隨即拱手道:“確是冊封賀禮,不過還少一樣東西,此物是一支珊瑚步搖。
”陸崇翻開一旁的文書,隨后輕嘆道:“這些東西是從鬼舶截到的,鬼影人稱交易人自稱是‘白家鐘小姐’。
”鬼舶是專營走私洋貨的黑市,因船只只在夜晚聚集進行交易,來無影去無蹤,所以被稱作鬼舶,冒險走私的人亦被稱作鬼影人。
“鬼影人的話也能信?”鐘沅嗤笑出聲,“他們收了多少錢,就能編出多少故事!”她只覺荒唐至極,唯利是圖的鬼影人說的話竟也能當做呈堂證供!而這些莫須有的“證據(jù)”,竟能在她新婚之日便令官差上門抓人!“所以本官請了證人。
”
陸崇掃了對方一眼后幽幽開口,隨即抬手,有人被推上堂。
此人一身粗布短打。
弓著背,眼底青黑,正是泰寧橋牛肉餅攤的杜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