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下這位佟國維的掌珠,值得他多少誠意。
”她的目光銳利,不減當(dāng)年。
寧壽宮的偏殿是太皇太后日常用來禮佛的地方,常年熏著檀香。
宮人們擺好了桌椅茶杯,就退了下去。
佟荷意還沒修煉到家,坐在椅子上有些拘謹(jǐn)。
殿內(nèi)光線略顯昏暗。
佟荷意穿著一身水藍(lán)色織錦旗裝,通身素雅,只鬢邊簪了一朵小小的珍珠絹花,襯得她膚白如玉,低眉順眼,一副溫婉嫻靜的模樣。
她雙手交疊于身前,指尖卻微微發(fā)涼,藏在袖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寂靜無聲,只有更漏滴答作響。
每一滴都敲在佟荷意緊繃的心弦上。
她忍不住微微抬眼,瞥向父親。
佟國維背脊挺直如松,面上無波無瀾,仿佛只是在欣賞偏殿墻上掛的一幅古畫,只有鬢角滲出的細(xì)微汗珠,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焦灼。
終于,殿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太監(jiān)的通傳:“太皇太后駕到——”父女二人立刻起身,深深行禮,不敢抬頭。
太皇太后在蘇麻喇姑的攙扶下緩緩步入,在主位落座。
她并未立刻叫起,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落在下方躬身的身影上,帶著審視的意味,尤其是那個穿著水藍(lán)旗裝、顯得格外柔順的少女身上。
良久,蒼老而平穩(wěn)的聲音才響起:“起來吧。
佟大人帶著女兒入宮,有何要事?”……儲秀宮。
鈕鈷祿氏——東珠側(cè)坐在榻上,靜靜的看著屋外的落葉,手中的書許久未翻動。
貼身宮女云燕輕手輕腳的走進(jìn)來,將手中端著的藥碗放好,“主子,該用藥了。
”今天早上的事情那么大,消息都傳到儲秀宮來了,只怕主子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
她嘆了口氣,擔(dān)憂的看著主子,低聲勸著:“主子,莫要傷了身體。
”東珠回過頭,看著這個和她自小一起長大的婢女,輕輕柔柔的笑著:“云燕,我的身體我知道,還不到那個地步呢。
”說歸說,她還是放下書卷,端起藥碗。
苦澀的藥汁滑入喉中,她眉頭都未曾皺一下,仿佛早已習(xí)慣。
儲秀宮位置偏僻,又不得圣心,日子過得清冷,連帶著身子也總有些纏綿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