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一步,修長的手指敲在病歷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讓他失去一切不夠?讓他每天像狗一樣向你匯報工作不夠?現(xiàn)在非要看著他進icu才滿意?”
南語的睫毛顫了顫,咖啡杯在掌心微微發(fā)燙。
“我沒有逼他?!彼ы鄣滓黄?,“這是他應(yīng)得的?!?/p>
“是嗎?”許硯忽然俯身,雙手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南語呼吸一滯。
許硯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某種說不清的意味:“南語,你是不是……根本沒放下他?”
辦公室內(nèi)陷入死寂。
窗外的雨點敲擊著玻璃,像某種倒計時。
南語放下咖啡杯,杯底與桌面碰撞,發(fā)出一聲輕響。
“我沒有?!彼K于開口,聲音很輕,卻像是用盡全力才擠出的三個字。
許硯沒有動,依然保持著那個壓迫性的姿勢,目光如刀般刮過她的臉:“那你為什么不敢承認自己做得太過了?”
南語猛地站起身,幾乎與他鼻尖相貼:“許硯!你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你知道他……”
“我知道。”許硯打斷她,聲音忽然軟了下來,“但現(xiàn)在的你,和當(dāng)年的沈聿珩有什么區(qū)別?”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南語臉上。
她踉蹌著后退一步,胸口劇烈起伏。
是啊……她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為了報復(fù),她可以冷眼看著沈聿珩一天天枯萎,可以精準(zhǔn)計算他每一分痛苦,甚至……享受他的崩潰。
這不正是當(dāng)年沈聿珩對她做的事嗎?
“我……”她的聲音哽住了。
許硯嘆了口氣,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仇恨燒得太久,會連自己也燒成灰的。”
南語閉上眼,一滴淚無聲滑落。
“砰!”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秘書慌張地沖進來:“林總!沈氏舊部聯(lián)合三家私募基金,正在惡意收購我們公司的流通股!”
南語瞬間清醒:“什么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