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洛被撞地后退一步,和身后的沈桐文齊齊摔倒在地上。
他還來不及呼痛。
下一秒,溫寧夕帶著怒意的聲音匆匆傳來:“陸嘉洛,你在干什么!”
她快步走來扶起沈桐文,怒聲斥責(zé):“你不愿意讓他住到家里就直說,不要再背后打擊報復(fù)!”
縱使是習(xí)慣了溫寧夕的偏見,陸嘉洛的心還是被刺到。
他從地上起來,扶著自己被擦破的手臂:“誰主張,誰舉證,溫寧夕,如果你覺得我推了他,那就請你拿出證據(jù)來?!?/p>
陸嘉洛當了兩年的法官助理,學(xué)到的最多的就是不要陷入自證的陷阱。
溫寧夕沒想到他會反駁,聲音比剛剛更加低沉:“除了你,還有誰會這樣對待桐文?”
原來……她也知道,她對沈桐文的偏心會引起自己這個丈夫的不滿,可她依舊這樣做了。
三年的婚姻,溫寧夕心里大抵是沒有一刻是愛他的吧……
好在,只有最后十來天了。
等去了北京,這里一切都會被他忘卻到腦后。
陸嘉洛自嘲笑了笑,走到溫寧夕身邊對她說:“溫寧夕,我永遠不會為了你去傷害沈桐文……”
因為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遠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愛你了。
他無視溫寧夕復(fù)雜的眼神,忍著痛提著大包小包走了。
殘留的石子不斷在傷口里摩擦,帶來陣陣痛意。
絕望間,一雙手突然伸過來,接過了他的編織袋。
是他的岳母,宋知華。
宋知華一臉心疼和關(guān)懷,拉著他就往衛(wèi)生院走:“受傷了就要去衛(wèi)生院,不管怎么樣你都要自己愛自己。”
剛剛和溫寧夕對峙的時候,陸嘉洛不肯露出一點脆弱。
現(xiàn)在面對岳母的擔(dān)憂,他卻突然忍不住鼻酸:“沒事……待會兒拿酒精擦擦就好了。”
宋知華卻直接把他帶去了衛(wèi)生院,確認只是擦傷后,才松了口氣:“其實是寧夕叫我來送你的,她知道你受傷了,這孩子心里有你……”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溫寧夕怎么不自己來送?
如果她心里真的有他,又為什么要一次次為了沈桐文讓他傷心?
“媽?!标懠温宓拖骂^,藏住發(fā)紅的眼眶,“您不用替她說話,我和她之間……”
明明早就已經(jīng)做了決定,那句“沒有感情了”,他卻怎么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