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風(fēng)刃逼停的黑風(fēng)寨頭目,一張臉在面罩下已是慘白如紙,冷汗浸濕了額前的碎發(fā)。他死死盯著一步步走來的楚皓,那閑庭信步的姿態(tài),在他眼中卻像是死神在丈量著他與黃泉的距離。
“閣下究竟是誰?我們黑風(fēng)寨與你無冤無仇,何必趕盡殺絕!”他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楚皓聞言,停下腳步,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偏了偏頭:“無冤無仇?你們在這兒打打殺殺,又是放火又是搶劫的,吵到我了,這仇算不算?”
“你!”那頭目氣得一口血險(xiǎn)些噴出來,這算什么理由?
他知道今天絕無幸免的可能,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狠厲?!凹热徊唤o活路,那就一起死吧!”
他怒吼一聲,將體內(nèi)僅剩的元力盡數(shù)灌注于雙掌,本就灰黑的掌心此刻更是變得如同墨染,帶著一股濃郁的腥臭之氣,顯然是某種壓箱底的歹毒功夫。
“腐骨毒掌!”
他整個(gè)人如瘋虎般撲向楚皓,雙掌齊出,要與楚皓同歸于盡。
拼命?你也配?
然而,面對(duì)這拼死一擊,楚皓臉上毫無一絲波瀾。他腳下微動(dòng),《御風(fēng)訣》的身法施展開來,整個(gè)人仿佛化作了一片沒有重量的落葉,在那頭目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中飄搖不定,卻始終沾不到他半片衣角。
那頭目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絕望。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gè)揮舞著大錘的壯漢,在奮力猛砸一只蝴蝶,對(duì)方明明就在眼前,卻怎么也打不著,反倒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破綻百出。
“玩夠了。”
就在那頭目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一剎那,楚皓淡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只覺眼前一花,那道青色的身影鬼魅般地貼近了他的身前。一只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拳頭,沒有華麗的元力光芒,卻帶著一股仿佛能鎮(zhèn)壓山河的厚重力道,輕飄飄地印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地響徹在寂靜的峽谷中。
那黑衣頭目的身體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頭,軟綿綿地向后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嗬嗬”地冒著血沫,眼中瘋狂的神色迅速褪去,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渙散。
眼見兩位凝氣境五重的頭領(lǐng),一個(gè)照面被廢,一個(gè)三兩下被活活打死,剩下那些嘍啰哪里還有半分戰(zhàn)意。他們發(fā)一聲喊,連滾帶爬地扔下兵器,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尖叫著四散奔逃,有人慌不擇路,甚至一頭撞在了山壁上,撞得頭破血流。
楚皓瞥了一眼那些作鳥獸散的小魚小蝦,也懶得去追。他緩步走到那個(gè)頭目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那頭目躺在地上,疼得渾身抽搐,看到楚皓走近,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牙齒都在打顫:“你……你別過來……饒命……大俠饒命……”
“吵死了?!背┌櫫税櫭?,抬起腳,精準(zhǔn)地踩在了那人斷裂的胸口上,還輕輕碾了碾。
“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山谷。
“我問,你答?!背┑穆曇艉芷降瑓s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截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