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希望在每一次見到張閱澤時破滅,漸漸地,他知道不會有人來救他了,他害怕那扇門打開,那不是救贖,那是地獄。
利刃扎在他的心頭,絕望、麻木、冷漠、墮落。
又一扇門打開,走向他的人沒有對他施加暴行,他在耐心哄著自己。扎在心里的刀少了一柄,心卻還是疼的。
“嗚……李昀商……”
他的眼淚既沖刷著心臟里涌出來的血液,也敲打著李昀商的靈魂。他們貼近彼此,眼淚代替血液與靈魂相撞,李昀商一遍遍輕呼著“棉棉”。
溫以棉哭累了,眼神呆滯倒在李昀商懷里,不知什么時候身體從李昀商懷里移到了副駕駛上。
他的頭靠向窗邊,眼神無法聚焦,腦海里是一扇扇開了又關(guān)的門。
剛才李昀商哄他的時候,他差一點把心里的委屈說出來,這怎么行。同樣的火坑他不能跳第二次了,李昀商雖然與張閱澤完全不一樣,可是他不想賭,他輸不起。
右手放在右側(cè)的褲腿上,隔著一層布料掐著大腿上的肉,溫以棉,你要清醒過來,這世上沒有人比自己更可靠。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李昀商幾次想開口安撫,最后只是在他黑色的頭發(fā)上揉了揉。
下車時李昀商想跟上車那樣抱他下來,溫以棉的神色好轉(zhuǎn),紅著臉把李昀商推開了。
“老公,我們晚上吃什么呀,我都要餓死了?!?/p>
李昀商的手抓空了,鎖好車門跟著溫以棉走進了電梯。溫以棉越是這樣正常就越是反常,剛在在巷子口他明明哭得那么傷心,根本不止是被人綁架欺負了而難過,他似乎受過很嚴重的傷,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恰好揭開了他的傷疤,所以他才會哭得那么傷心。
“溫以棉,”電梯達到五樓,他在電梯里抓著溫以棉擺動的手,這么熱的天他的手卻是涼的,“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
溫以棉眼神躲閃,拽著他把他拉出了電梯,“這樣很危險的。”
李昀商把他圈在懷里,“如果你有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講講?!?/p>
溫以棉噗嗤一笑,“你相信我不是賈冬尋嗎?你連我的身份都不相信,我為什么要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
“溫以棉!”李昀商難得好聲好氣跟人講話,這只小綿羊怎么這么不聽話。
溫以棉立刻服軟,“老公,我餓……”
李昀商嘆了口氣,拽著他的胳膊走向餐廳,一想到剛才用那種語氣哄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真是犯賤才去管他。
喝飽喝足,溫以棉跟平常一樣拿著平板找李昀商看視頻,李昀商今天沒去訓練場,但是他讓教練給他錄了視頻。
“可惜你沒來,我今天差點就跳出了4a?!币曨l里的他快速在空中轉(zhuǎn)體,之后跌在了冰面上。
以往看視頻,李昀商都是面無表情,今天的視頻里的人是溫以棉,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屏幕。
訓練不似完整的表演,在冰面上的動作斷斷續(xù)續(xù),時而與人說說話,時而跳出一個高難度的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