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崩钕撵蠌澭靶〕蒯t(yī)生,我送你下樓,反正他都看見了,我這柜是不出也得出,那我?guī)湍愦騻€(gè)專車回家,我跟我爸爸去談,談好了跟你說,我回家給他下跪,他舍不得懲罰我的?!?/p>
他一邊輕拍池曦文的背,一邊將他和那堆抓來的布娃娃送上車。
隨后,他轉(zhuǎn)身走向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腳步仍然輕快。在秘書抽搐暗示的眼神下,他鉆進(jìn)車?yán)?,車?nèi)的空氣陡然變得凝重。
車門剛關(guān)上,李夏煜還沒來得及抬眼,一記結(jié)實(shí)的巴掌就直直打在他的臉上,力道之大讓他的腦袋猛地偏向一側(cè),耳邊一陣嗡鳴,連時(shí)間都停滯了一瞬。臉頰頓時(shí)火燒般灼痛,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
梁宏平時(shí)鐘情于爬山和健身,力氣本就不小。這一巴掌用盡了他壓抑的憤怒和失控的情緒。李夏煜一時(shí)大腦空白,耳鳴如雷聲滾過。
他呆坐在座位上,雙眼發(fā)直,嗓子里像被堵住一般,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梁宏的手微微顫抖著收回,面色鐵青。心中的怒火未消,卻也伴隨一絲后悔,然而他始終是父親,沉重的尊嚴(yán)不允許他道歉。
他只能冷冷地坐在那里,呼吸急促,車內(nèi)的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李夏煜抬眼看父親,然后把左邊臉遞去,輕聲說:“爸您消氣了沒?沒消氣再打一巴掌,我該的。”
語氣不卑不亢,甚至帶著一絲平靜的妥協(xié)。
他從小就沒被父親這樣對待過,剛才的那一巴掌讓他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緒,迅速想出應(yīng)對的策略。
梁宏的手微微抽搐著,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跟他分手,爸爸給你安排相親。你年紀(jì)小,沒定性,這幾年可以不結(jié)婚,但將來總得成家,隨便挑個(gè)你喜歡的,只要不是男的,別給我搞那些不男不女的事?!?/p>
“那我不成了騙婚gay嗎?多不行啊?!崩钕撵限D(zhuǎn)了話題,“爸爸抽不抽煙?我給您點(diǎn)火。你看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我明天也不能上班了,只能請假,要不再打幾下?如果不打臉最好了,我還想靠臉吃飯呢。”
梁宏扭頭怒目:“戴口罩也要給我去上班,你敢不去?!”
“我去也行,那別阻礙我談戀愛行嗎?”
梁宏的手再次抬起,怒火瞬間點(diǎn)燃,李夏煜閉上眼睛,沒有躲避,像是在等那一巴掌落下。然而,空氣中只有靜默,巴掌始終沒有打下來。
梁宏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顫抖,他的憤怒幾乎要將他壓垮。他憤然地指著李夏煜的鼻尖,聲音低沉又憤怒:“我和你說了這么多,沒用是吧?你要做同性戀,那你就別要老子的東西!”
李夏煜小聲:“那我把三千塊還給您?”
“是三千塊的事嗎?”他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用繼承您的家業(yè),我也繼承不了,我本事不大?!彼\懇地說,“您給大哥吧,他厲害一些。”
梁宏嘆道:“你大哥他不要!他不用要,他比你老子有錢……小夏,你聽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