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讓他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的池曦文,獨自從b區(qū)出口出來,梁越站在楓樹下面,他身高腿長格外顯眼,穿一件黑襯衫,沒有領帶,紐扣解開兩顆露出鎖骨,手里還拿著兩個冰淇淋甜筒。
附近草坪有一些遛狗的鏟屎官沒有離去,幾只小狗滾作一團地撒歡。
“快化了。”梁越拿著甜筒說,“我正要拿去丟掉,再重新給你買?!?/p>
池曦文覺得他太浪費,偏偏是巧克力口味的,也沒有融化得很厲害,池曦文眼睜睜看著他浪費地丟掉,想起昨晚上被自己丟棄的蛋糕和鮮花,他難免煩躁:“你以后不要做這種事了?!?/p>
“哪種?”梁越用紙巾擦拭手指上融化的奶油。
池曦文冷淡地說:“買吃的,買花,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只會被白白浪費,我讓馬修傳話給你,他沒有告訴你嗎?”
“傳了。”梁越站在日落的方向,影子籠罩在池曦文臉上。
池曦文:“所以你是哪里沒有明白?馬修說的不清楚嗎?”
梁越:“他說我給你帶來了困擾?!?/p>
池曦文點頭,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分鐘?!?/p>
梁越瞥見他的手機:“你在錄音?”
池曦文:“我怕你說了什么我不好交代。”李夏煜現(xiàn)在提到梁越就炸。
梁越:“給李夏煜聽嗎,好,你樂意就好。我沒關系?!彼麑Τ仃匚恼f,“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你我是不婚主義,對不起文文?!?/p>
池曦文睫毛輕顫,望著他,繼而搖頭:“你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有意義了?!?/p>
“我和智維老板的女兒吃飯,是假新聞,我不確定你有沒有收到我的短信,”梁越想到了池曦文或許當時已經(jīng)把自己拉黑了,因為用的短信,他并不知道,梁越說,“你可能沒有收到。”
他拿出手機,新手機也保存了當時的通訊記錄,梁越手指上劃,池曦文看見他好像還給自己發(fā)了一些的信息,但拉黑的緣故,池曦文沒有收到過。
最后梁越把消息劃到三年多以前,池曦文的航班本該起飛那天。
[新聞是煙霧彈,去好好散心回來,智維的案子結束我們可以去山上露營一天。]
那條消息是這樣。
在嶄新的手機里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文字清晰如昨日。
池曦文面無波動,注意到日期,又記起那晚被刺痛到呼吸不上來的感受,他垂眸:“我看到了,所以呢?”
梁越觀察他的表情,下頜繃得緊緊的,修長的手指將消息下拉:“你去肯尼亞,我給你發(fā)短信、微信、打電話,你都沒有回應,我只好找到艾文,把貓接走后,你才肯接我電話?!?/p>
消息居然斷斷續(xù)續(xù)發(fā)了三年之久。
池曦文看見他居然在一年多前給自己發(fā)了一條:“貓生病了,你回來準備參加葬禮?!焙喼辈豢衫碛?。
梁越看他視線停頓,解釋:“我以為這種方式你會回來的,抱歉,球球只是小感冒,我不在家的時候,都請人上門護理,有時候是讓艾文來,我也會付錢給他,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池曦文看他解釋那么多,都避重就輕,沒有說過背叛的事,失望透頂,也不知道為什么還會覺得失望,明明都已經(jīng)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