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曦文愣了愣,微微猶豫,想拒絕,但梁越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前傾越過桌子靠近他,和他挨在了一起,示意池曦文將手機遞給船家。池曦文抬眼看了看梁越,順從地將手機遞了過去。
船家熟練地握好手機,調(diào)整角度,對準他們,笑道:“來,兩位靠近一點,這樣顯得親近些。笑一笑,別板著臉?!?/p>
梁越勾起唇角,側(cè)頭看向池曦文,眼神柔和。池曦文眼角帶著一絲拘謹?shù)男σ?,聽見船家說“茄子”,他露出了牙齒。就在鏡頭按下的瞬間,梁越輕輕抬起手,搭在池曦文的腦袋上,動作自然且溫柔。
“好了好了,很自然的畫面,拍得可好了。”船家將手機遞回去,笑著夸贊,“你們兩人這感情,看起來真像是一家人,難得見啊。”
池曦文耳尖有些發(fā)紅,接過手機,低頭看了看照片。照片上,梁越正摸他的腦袋,沒看鏡頭卻在看他,周圍的湖面霧氣氤氳,倒映出他們的身影,留下了瞬間的永恒。他抬頭看了梁越一眼,低聲道:“真像一家人嗎?”
梁越垂眸,目光溫柔而篤定:“當然,我們就是一家人?!?/p>
從烏龜潭上岸后,梁越打了一輛車,像普通情侶一樣和池曦文坐出租車去靈隱寺,他不常拜佛,卻在寺中認真燒香叩首,希望能與池曦文白頭偕老,希望池曦文可以開心,長久地開心,希望池曦文多一點鈍感,少一些敏感。
香灰在他許愿那一刻,驟然落在了手背上,燙了梁越一下。
梁越抬眼,看著那三炷香火微微跳動,將香插在香爐中。
池曦文也拜完了,他總是沒什么崇高的想法,畢竟他干預不了食物鏈,他想要世界和平,人類都善良一些,善待動物,世間少一些傷害,多一些溫暖。
下了香爐臺階,梁越隨手在手機上搜了搜,低聲說:“被香灰燙到,說明什么?”
池曦文:“你怎么知道我被燙了?”
梁越:“我不知道……我被燙了?!彼芸焖训搅舜鸢?,網(wǎng)友說,這是因為菩薩聽到了,并答應了。
梁越:“原來是這樣?!?/p>
池曦文輕輕搖頭:“如果是真的話就好了?!?/p>
當晚回到酒店,池曦文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葉遠昂”的名字。他略微一愣,接起電話,兩人寒暄了幾句,隨即那頭傳來父親帶著些許疲憊的聲音:“小文,關(guān)于動保法的事,我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p>
聽到這句話,池曦文的心微微一沉,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緊了緊:“沒關(guān)系,爸,我知道你盡力了。”
葉遠昂停頓了一下,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下個月的人大會議會上可能會正式提出這個法案,經(jīng)過幾輪討論后,應該沒什么意外了?!?/p>
池曦文怔了一下,難掩內(nèi)心的驚喜,喃喃地說:“真的?!”
葉遠昂帶著笑意,語氣里透著些許寵溺:“不能百分百給你保證啊。老爺子不喜歡你頻繁直播,拋頭露面的,他覺得不好。我們都知道你有你的目的,這次你也是一片心意,這我向他解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