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曦文非常納悶,時常半夜跑過去給他清理蜘蛛,和跟他睡覺不一樣,打掃蜘蛛算是工作,這是正當的賺錢,所以他會收梁越費用,因為他不去,梁越就找別人殺蜘蛛,每次都花好幾千,這不如讓他來賺!
有次池曦文抓住蜘蛛,丟出去仔細看了看,覺得不對勁,看向梁越:“是不是有人來你家惡作劇,你得罪了誰?”
梁越:“很多,你指誰?”
池曦文:“……這應該是人工養(yǎng)殖的蜘蛛,不是野生的,也就是說被人故意放在你家的?!?/p>
梁越挑眉:“你看錯了吧,這也能分辨出來?”
“別人不可以,但我可以啊,首先它特別溫順,”池曦文直接將蜘蛛握在手心里,說,“而且體型大,因為環(huán)境安全,它不需要保護色,顏色上也有區(qū)別。我學什么的你不知道嗎?”
梁越總是對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感到好笑,慵懶的聲音道:“知道了小獸醫(yī),把手洗了再過來陪我。蜘蛛記得丟出去?!?/p>
雖然維持著不正常的曖昧關系,但有些接近談情說愛。梁越對他溫柔,也會夸他好看,讓他不要總是低著頭。那段時間池曦文又患得患失又覺得開心,和喜歡的人可以接觸,還總有驅趕蜘蛛的工作,這份工作給他帶來穩(wěn)定的收入。梁越挑食,很多東西都不吃,但池曦文喜歡吃,他還可以在梁越這里填飽肚子。
這種老鼠偷米似的開心,在20歲那天他在梁越家里喝了幾杯紅酒,醉了后居然給“小姑”打電話而徹底改變。
池天宇險些將他推下樓,末了他拽住了池曦文。
池曦文被他拉上來時,他嚎啕大哭,指責他:“我什么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我得了很嚴重的病,我活不了多久了!哥我求你,不要奪走我現(xiàn)在的一切,我送你房子,你不用跟人合租了,你別來美國讀書好不好,你去英國,去澳大利亞,我都給你錢……”
池曦文背過身沒有理他,拉扯的時候他胳膊被刮傷了,他要去樓下處理一下。
“你回來!”池天宇用力拉住他,站在欄桿邊緣躍躍欲試,“你答應我,不答應我就去死,早晚都會死,我現(xiàn)在死給你看!”
池曦文很不耐煩地甩手:“你要死就去,我說過我不攔著你。”
他沒想過,池天宇的身體已經脆弱成那樣了,像一片紙,被他一甩就撞在欄桿上,從樓上跌落下去。
附近監(jiān)控拍得明明白白,池曦文說不清楚,他坐在醫(yī)院冰冷的長椅,被聞訊趕來的小姑怒氣沖沖地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太過用力,扇得他發(fā)懵。
耳朵長久地鳴響,他聽不見了,嘴角都是血,咬著自己的唇道歉:“小姑,對不起,對不起……”
“小姑”在咒罵他,他雖然聽不見,但抬頭時看得見。
他不知道親生母親在說什么,只感覺她的眼神太恨自己,也太過刺目。他無法辯解,只能說不住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