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動物保護法立法提案確認以來,池曦文的工作節(jié)奏略有緩和。這件事仿佛讓他肩頭的壓力放松了不少。就在上周,
鄭教授特意批了他一周的假期以表慶祝。原本池曦文計劃在家整理一些研究報告,沒想到剛踏入家門,
梁越就把手機放在他面前:“秘書幫我訂好了航班,今晚我們飛去肯尼亞?!?/p>
池曦文一愣,愣愣地看著梁越:“???”
“啊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去么?!绷涸降拖骂^,目光很深,“文文,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去看看那片草原,這次我陪你?!?/p>
池曦文還沒緩過神來,拉過他手機一看:“今晚啊……等等,梁越,我還沒有收拾東西,還有四五個小時就起飛了,這也太著急了?!彼麚沃~頭,感覺跟做夢一樣。
“現(xiàn)在收拾吧,馬賽馬拉天氣炎熱,我?guī)湍闶帐耙路??!绷涸揭呀?jīng)非常干脆地打開了衣帽間門,拉出了行李箱,問池曦文:“要多少寸的?”
“小的,小的就好?!背仃匚恼J命地嘆了口氣,一邊迅速地翻找衣物,一邊心中仍有幾分茫然。這個決定雖然來得快得讓人措手不及,但他心底那股重返草原的渴望也因為這兩張突如其來的機票而躍躍欲試。
翌日清晨,上午九點半,經(jīng)過漫長的飛行,飛機終于落地。
陽光灑滿機場,晨光透過大窗戶灑落在兩人身上,映出他們的剪影。池曦文穿著一件淺色的短袖襯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修長的手臂。他的頭發(fā)微微凌亂,帶著長途飛行后的些許倦意。
梁越則站在他旁邊,一身簡單的黑色t恤,墨鏡掩住了那雙深邃的眼睛,五官分明而立體,薄唇微微抿起。
兩人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遠處便看見池曦文在基地時的老同事alex教授已在出口等候。alex戴著一頂寬邊帽,笑容溫暖,臉上滿是陽光洗禮后的健康色澤。他開著一輛老式吉普車,車身上殘留著許多風(fēng)塵的痕跡,顯然已在這片土地上馳騁多年,車窗四周用鋼條保護著。
“教授!”池曦文上前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和對方擁抱,隨即轉(zhuǎn)身將梁越介紹給他:“這是alex教授,是國際知名的生物學(xué)家?!?/p>
梁越對叫“alex”的人有點意見,拉下墨鏡,禮貌地輕輕一頷首:“您好?!?/p>
兩人坐上車去,老吉普的后座樸素而簡潔,座位的皮革已磨損得泛白,散發(fā)著淡淡的陽光味道。
池曦文則對alex介紹梁越是未婚夫,他有點驚訝,從后視鏡里看兩人,然后笑了笑:“未婚夫?那就是快結(jié)婚了,shawn,你們準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
池曦文還沒說話,梁越就回答了:“或許是明年,打算來肯尼亞辦婚禮?!?/p>
昨晚上兩人討論過這件事,梁越意識到這里對池曦文的特殊性,提了出來,池曦文也同意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在這里,在加州也可以?!背仃匚南矚g加州的海,也喜歡馬賽馬拉的草原。
和alex聊了會兒天后,池曦文坐在車內(nèi),眼神隨著窗外的景色微微變換,臉上漸漸露出些許松弛的神色。
吉普車沿著坑洼的土路顛簸而行,窗外漸漸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取而代之的是開闊的原野與連綿的山巒。廣闊的天空與無邊的草原在地平線上相接,偶爾還能看到成群的長頸鹿悠閑地踱步,或是斑馬在路旁低頭啃食青草??諝庵袏A雜著青草的清香和泥土的氣息,帶著一種原始的寧靜。
旅程逐漸拉長,池曦文不自覺地靠在梁越的肩膀上,隨著車子的顛簸漸漸沉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