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許輕衣是信的。
陸庭深做什么事,都是說一不二,沒有一點余地。
他見她緊盯著那些信,以為是她仍舊在介懷。畢竟,一封信就是一份回憶,回憶往往最讓現(xiàn)在的人無力。
陸庭深隨手從信堆里拿出一封,另一手拿出打火機,點燃。
“不要!”
火光乍現(xiàn)的一瞬間,許輕衣?lián)溥^來,神色慌張地奪過信,護在懷里。
陸庭深抬眉看著她:“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許輕衣渾身一僵,片刻后才卸下防備,將那封有一角已經(jīng)被燒得落灰的信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堆里,然后抬起眼,平靜地對他說道:“其實,你就算是要和宋青劃清界限,也不用做到這個程度,畢竟我們也要離婚了不是嗎?”
她提到離婚,他臉色微沉了下來。
許輕衣垂下眼,清冷的目光落在那些信上:“這些信,畢竟也是一筆一劃寫出來的,不管怎樣,都是對你的心意,沒必要燒掉?!?/p>
陸庭深看著她眼底,半晌,又把信全部放回保險箱里,轉(zhuǎn)過身再面對著她時,神色微妙地說:“你說如何便如何?!?/p>
他說完,便走過來抱住她,手停在她腰上,動作有些曖昧。
許輕衣便是知道,他想要了。
她沒怎么拒絕他,掙扎了兩下,便由著他去了。
人在心情動蕩的時候,總是需要找個途徑發(fā)泄,和陸庭深做這事,許輕衣從來不用擔心不舒服,他總有辦法讓她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受情人節(jié)的影響,雖然時間過了,但兩個人的熱情,卻是不減反增,就連許輕衣自己,都很配合陸庭深。
只不過,她和陸庭深的想法可能不太一樣。
她覺得,這大概就是和他分開前夕,他們之間的最后一次。
不管怎樣,他們結(jié)婚之后,別的事沒有,只有這事兒是最默契的,她想在最默契的事上留點濃墨重彩。
所以很多之前她不愿意配合的,這次都由著陸庭深,沒有抗拒。
只是在最后,陸庭深抱緊她時,許輕衣到底還是保留著最后一點冷靜,說:“別在這個時候制造麻煩?!?/p>
陸庭深扣住她下巴,什么也沒說,只低頭在她唇上輾轉(zhuǎn)。
他這回聽了她的話,沒有強行在里面。
……
第二天醒來時,許輕衣感覺到鎖骨中間有冰冰涼涼的觸感,伸手一碰,是項鏈。
她下床走到鏡子前,看見兩枚交織在一起的戒指時,愣在原地。
陸庭深這時從浴室走出來,見她只穿了吊帶對著鏡子發(fā)呆,走過去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說:“昨天的禮物。”
許輕衣愣了下,有些欲言又止。
陸庭深看出她遲疑,問:“想說什么?”
她淡勾了下唇,心情復(fù)雜地說:“我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和你第一次交換禮物,會是在我們要離婚的時候?!?/p>
人就是這樣,好好的時候?qū)W不會珍惜,只有在離開的時候,才會舍得那一點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