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是她心里,快要沒有他的預兆。
陸峋看了眼落地窗外,沉默半晌,才道:
“我來找你,只是為了跟你確認,你真的要因為當年的事,放棄治療嗓子嗎?你的事務所怎么辦?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的,你要實現(xiàn)的,為少數(shù)人發(fā)聲的夢想又怎么辦?都不要了?”
許輕衣淡然:這都是我自己的事。
“所以你又想跟我說,不關(guān)我的事,不用我管?”
他淡漠地看著她。
談判是陸峋的長項,這種事上,他從來不會落下風。
哪怕是面對她。
“且不說你放不放得下你在江城的好朋友,就拿你父親酒駕這事來說,你既然了解許晏平的為人,難道也就這么相信了,陸伯權(quán)、陸時敬那一眾人的說辭,難道他們就不可能是在騙你?”
許輕衣握緊了拳。
她當然不會沒有懷疑過其真實性。
車禍那天,她也在車上。
可是關(guān)于車禍發(fā)生時的記憶,她都沒有了。
她只記得,在醫(yī)院里,許晏平滿身是血的抓著她的手,告訴她,爸爸永遠愛她。
看著她眼底的動搖,陸峋卻越是咄咄逼人,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還是說,你在害怕?”
她倏地抬眼,警惕地看著他。
他沒什么笑意地勾起唇:“你在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去求證后,這一切仍是真的,那你父親,就真的是讓陸庭深不幸的元兇,而你這個元兇的女兒,一輩子得不到他原諒,是嗎?”
她臉色煞白,緊抿著唇。
看著他的目光漸漸變冷。
他繼續(xù)刺激著她:“所以,你心里面真正在乎的人,一直都是陸庭深。你說你喜歡我,不過是把對他的感情,移情到我身上,現(xiàn)在他徹底對你死心,我對你來說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你自然也不會再理會我,對嗎?”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巴掌。
陸峋垂著眼,看見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在發(fā)抖。
她定定地盯著他,沒有比手語,也沒有打字。
她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當初,她無數(shù)次義無反顧地想留在他身邊。
分明是他,一次次地將她推遠。
現(xiàn)在她累了,不想等了,到他口中,卻變成了她對他的感情,全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