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說不了話,但眼睛看得見。
手術(shù)前后,這來來回回將近一周的時間,陸峋幾乎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住院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親自去辦的。
更不用提,之前他為了帶她回江城,跑了多少趟清市,又耗費了多少心力,安排那些專家就診。
他說,他會無條件的愛她。
從當(dāng)初在齊盛手里救出她,到現(xiàn)在,他從來沒食言過。
從小到大,許輕衣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被人好好疼愛著,保護(hù)著的。
在他身邊,她好像什么也不用顧忌。
不用假裝堅強(qiáng),也不用強(qiáng)撐著,什么都靠自己一個人去做。
哪怕心里那些,連自己都過不去的小心思,也能被他輕而易舉看穿。
可即便看穿,他也不會嘲笑她放不下過去,不會因為她的優(yōu)柔寡斷而不滿。
他縱容著她做自己。
“陸——峋——”
耳邊,她嘶啞的嗓音發(fā)出艱澀的音節(jié),聲音很小,但確確實實的,發(fā)出了聲音。
陸峋一怔,旋即捧住她臉:“能說話了?”
她眼眶泛紅,低頭埋在他肩膀:“謝——謝——”
陸峋什么也沒說,只緊緊地抱住她。
用力又溫柔。
清醒了沒多久,許輕衣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冰冰涼涼的東西敷在傷口周圍。
疼痛一點點減輕。
她困意很濃,想著是陸峋,也沒睜開眼。
只是輕輕用臉頰,蹭了蹭那人手背。
便很快再次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