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許輕衣不免想到,以前自己威脅陸庭深,又是找他要錢,又是要資源的時候。
她那時候,其實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膈應他。
畢竟喜歡了他那么多年,又成天跟在他身邊,哪可能一點都不在意,不過是還幻想著,以為他既然愿意給,或許就代表著,他對自己,還是有那么丁點的在乎的。
可現(xiàn)在聽著陸峋這話,許輕衣又覺得,她果然是在自己騙自己。
那些東西,對陸庭深來說,不過都是九牛一毛,揮揮手就能給出去的。
她卻不斷用他不在乎的東西,想要證明,自己是被在乎的。
見她一直沒說話,臉上表情也突然清冷不少,陸峋也沒繼續(xù)說下去。
他早上陸氏還有會開,得立刻走。
許輕衣開著車,看陸峋一個大總裁在街邊打車,莫名覺得有幾分喜感。
于是停到他面前,搖下車窗問:“陸總怎么沒讓司機來接你?”
“趕時間,打車快?!标戓疽娝荒樲揶恚瑔?,“怎么,你要送我去陸氏?”
“當然不。”許輕衣朝他揮揮手,“陸總昨天把我扔下過一回,我今天自然也要‘見死不救’,就算扯平。陸總拜拜~”
說完,也沒有任何猶豫,便踩下油門,溜之大吉了。
陸峋瞥了眼許輕衣?lián)P長而去的車尾,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還挺記仇的。
……
許輕衣在事務所忙了一天,一直到天黑后,突然想起昨天沒來得及去辦的事,便拿著外套,準備下樓。
肖笑剛加完班,見她行色匆匆,問道:“許總,這么晚了,還要去見客戶?”
許輕衣走得急,沒時間解釋,便隨口應了一聲。
肖笑這會兒,也正準備走人,見她一個人往外跑,有些不太放心。
便拎著包,跟上去問:“要不帶上我去吧?我還能客戶端茶倒水呢,而且萬一你要喝酒,我還能幫你開車回來。”
許輕衣停下腳步,意味深長地看了肖笑一眼:“你真要去?”
肖笑不疑有他,很篤定地點了點頭。
“走吧,一起?!?/p>
林冉和景燁的事,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跟進,但所有相關資料、證據(jù)收集的東西,都是肖笑在整理,讓她跟著,指不定會有什么新想法。
肖笑本來以為,許輕衣是去應酬吃飯的。
但這車先是上了高架,開了老半天,又下了高架,這柏油路上,一下就少了許多車。
道路兩邊,立著稀稀拉拉的路燈,那光線暗淡的,沒一點照明作用不說,遠遠看著,跟鬼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