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很快再次睡著。
陸庭深低眼,看著被她蹭過的手背,眼眸漆黑。
敷完藥,他觀察了一會兒她的傷口,沒什么大問題,便將帶來的膏藥放在床頭柜子上。
韓婷婷到病房門口時,正好和出來的陸庭深碰上。
她一愣:“你怎么來了?”
他神色冷淡:“當(dāng)我沒來?!?/p>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地去看她,非要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
陸庭深瞥了她一眼,道:“止痛藥在床頭,三小時敷一次,她就不會太痛?!?/p>
說完,便提步走了。
許輕衣再醒來時,嗓子里塞了針的刺痛感緩解了很多,她試著發(fā)聲,但聲音很小,傳到韓婷婷耳朵里,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音節(jié)。
韓婷婷俯身,湊近她:“什么?”
許輕衣:“陸——峋——”
“陸氏有急事,他趕過去了,不過他說,天黑之前,會趕回醫(yī)院。”
許輕衣垂眸,眼底有顯而易見的失落。
韓婷婷注意到,愣了愣。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許輕衣因為一個男人,露出這種脆弱又充滿依靠的目光。
以前的許輕衣,哪怕是喜歡陸庭深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種表情。
或者準(zhǔn)確一點——是陸庭深,從來沒有給許輕衣帶來過,可以讓她全然放下戒備,毫無防備地展露脆弱的安全感。
韓婷婷情緒復(fù)雜地看著床頭那管止痛藥膏。
她本來,是想告訴許輕衣,那是陸庭深留下的。
現(xiàn)在看著許輕衣對陸峋的態(tài)度,卻是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天色暗下來。
病房門從外面被推開。
許輕衣眸色一亮,在看見吳逸走進(jìn)來時,眼里光亮倏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