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
許輕衣披著酒店浴衣,房間已經(jīng)空無一人,一個禮袋放在床頭,里面是一套新衣服。
她穿上衣服,目光落在那條已經(jīng)被撕破的,狼狽不堪的淺粉色水晶禮裙上。
陸峋送的裙子,光是做工和面料,她一個不懂行的,都知道這條裙子,一定價格不菲,而且十有八九,都是特別定制。
別人送的禮物,被糟蹋成這樣,哪怕不是她故意為之,許輕衣心里,還是有幾分過意不去。
她拿過空出來的禮袋,將裙子放進去。
尋思著回去之后,聯(lián)系人幫忙看看,有沒有機會讓裙子復原。
旋即離開房間。
到一樓時。
此時距離她離開宴會,已經(jīng)快過去三個小時,宴會大廳里,賓客已經(jīng)散去不少,只剩秦家人還在最后送客。
秦南月看見她,眼里閃了閃,便收回視線。
許輕衣提著禮袋,走到酒店門口,卻在看見街邊的那抹高大身影時,驀地頓住。
陸峋的西裝外套和領(lǐng)帶都扔在了車上,襯衣領(lǐng)口散開,撩起眼皮看過來時,沉靜的眸色一瞬間變得深邃。
旋即視線向下,落在她提著的禮袋手上。
和秦南月跳完舞,他不見她人,打電話也聯(lián)系不上。
直到看見陸庭深從外邊進來,手里提著某奢侈品牌的禮袋,神色冷峻,匆匆進了電梯。
直覺告訴他,許輕衣和陸庭深在一塊兒。
只不過,以他的性格和習養(yǎng),是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下,做出追上去,質(zhì)問自己的侄子,他前侄媳,是不是跟對方在一塊兒這種事情的。
不僅僅是面子上的問題。
而是在他看來,現(xiàn)在的自己,并沒有立場這么做。
對許輕衣動心,到起了追她的念頭,以及到現(xiàn)在付諸實際,說到底,都是他個人的感情需求。
她終究還不是他的。
再親密的人,都會有邊界感。
更何況他和她,不過還在男女關(guān)系發(fā)展的原點。
他插手太多,不合適。
只不過,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即使宴會散去,還是留在這里,想等她出來。
當然,事實也果然和他想得差不多——她提著那款,陸庭深提過的禮袋。
看見陸峋,許輕衣左胸口,莫名慌了下。
目光下意識落在,袋子里的禮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