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拖鞋,趕緊沖過去探陸庭深鼻息。
有氣兒,活著。
但身體還是燙得嚇人。
許輕衣掏出手機(jī),正要叫救護(hù)車。陸庭深詐尸似的,伸手給她攔了下來。
“我不去醫(yī)院。”
他嗓子都啞成公鴨子了。
“你都暈倒了,再不去醫(yī)院,人沒了怎么辦?”
許輕衣去扶他,被陸庭深有氣無力地甩開。
他顫顫巍巍站起來,搖晃地走到沙發(fā)邊,一屁股躺下,說:“低血糖。”
許輕衣懂了,他這是餓暈過去的。
陳姨家里有事,這兩天告假回了老家,家里自然沒了人做飯。
陸庭深又是個不點(diǎn)外賣的,他這病怏怏的架勢別提做飯,走路都走不利索,可不得活活餓死嗎。
許輕衣看了眼冰箱,好在陳姨走之前還留了點(diǎn)青菜,她就著這些菜,熬了鍋清粥,盛了一碗送到陸庭深跟前。
陸庭深抬了下眼皮,沒動,只看了看她,又掃了眼粥。
許輕衣頓時明白,這是想讓她親自伺候呢。
她想了想,看著他說:“我喂你吃飯,你把那離婚協(xié)議簽了吧?”
陸庭深挑了下唇角,想冷笑,結(jié)果又沒什么力氣,嘴角不受控制壓了下去。
“你餓死我算了。”
陸庭深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餓死你我可就成寡婦了,萬一爺爺奶奶再讓我為你守寡幾年,我可就三十了。我又不像你們男人,三十了還是一枝花,到時候行情差了,你說不定都轉(zhuǎn)世投胎了,我上哪兒說理去?!?/p>
見她一本正經(jīng)地跟他講道理,陸庭深氣得胸口發(fā)悶,又重重地咳嗽了好幾下,差點(diǎn)把肺咳出來。
許輕衣放下碗,拍拍他背,說:“知道你想殺了我,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得為我考慮下吧。這離異少婦說出去,還是比寡婦好聽些。”
陸庭深緩過氣,抬頭陰冷地盯著她。
許輕衣喂了勺粥到他嘴邊。
他估計(jì)是真餓了,立馬就給咽了下去。
見他有胃口,許輕衣便一勺接著一勺,很有耐心地把一碗粥給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