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躺在床上,看著徐硯禮發(fā)來的話,心思很亂。
下午那會兒,陸庭深一言不發(fā)護著她的畫面,又從腦子里閃過。
她當時,本來已經在想,如果他又以一副教訓人的口吻,對自己惡言相向,那她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卻沒想到,陸庭深竟然什么也沒說,只老老實實地給她上藥。
實在是太反常了。
他對她什么時候會有這種耐心了?
許輕衣揉了揉眉心,腦子里閃過一些小時候的畫面,旋即回道:
【我不是喜歡他。】
【只是他小時候,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拉了我一把,所以對現在的他,又失望又不甘。】
她發(fā)完這兩句,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后面那句話太矯情了,什么失望不甘的,搞得好像她還真的在乎陸庭深一樣。
于是也不管徐硯禮看見沒,趕緊點了撤回。
陸庭深剛發(fā)完那條消息,就接到景臣的電話。
景臣跟他大致說了下,關于調查那個小男孩的事。
“除了宋青和林冉,我也問了輕衣本人,她原話是,那小男孩死了。”
“死了?”
“嗯,她說你要找人,就自己去墳頭找?!?/p>
“……”
陸庭深很頭疼,這哪是那小男孩死了,這是巴不得他入土呢。
不過,雖然許輕衣這話很難聽,態(tài)度也挺惡劣,但陸庭深心情卻沒那么糟糕。
他剛才發(fā)給她那句話的時候,自己也突然想通了些,女人要是徹底對男人不在乎了,那是一點情緒都不會有的。
許輕衣現在討厭他,從另一方面講,也還是對他有感情在的。
“庭深,我今天琢磨了下,許老當年和陸爺爺不是戰(zhàn)友么,許欣桐既然是許家正兒八經的寶貝千金,她八歲生日宴,許老還沒去世,許家不會不邀請陸爺爺吧,陸老爺子要是當時去了,難道沒帶上你?”
陸庭深頓了下,突然心不在焉地說道:“我不記得了。”
他這句不記得,是真不記得。
陸母去世的那場車禍,陸庭深也在車里,頭部受到很嚴重的撞擊,對那場車禍,和車禍之前的很多記憶,都沒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