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舟扭頭看去。
只見李寬掙脫幾名寺丞,一頭撞向石墻。
“嘭!”
整個甬道都似震了一震。
李寬的身體稀泥一樣軟了下去。
在場眾人無不愣住。
陸停舟率先反應(yīng)過來,沖回李寬身旁。
“叫大夫!”他朝外吼道。
江瑞年也慌了神:“快快!叫大夫!”
亂糟糟的奔跑聲中,陸停舟蹲在地上,伸指按在李寬頸側(cè)。
指下的脈搏很快變得微弱,不到半刻便已終止。
濃稠的鮮血沿著李寬的顱骨淌下,熱熱的,滑過陸停舟指尖。
陸停舟死死盯著他的臉,恍若未覺。
李寬就這么死了。
他在寧州案中犯下的罪行足夠他死上十次,可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時候自盡。
是害怕面對朝廷的判決?
不是。
陸停舟看著那張失去血色的臉。
是因為他來了。
問了一個與寧州案無甚關(guān)系的問題。
正是這個問題導致了李寬的自盡。
他想起李寬聽到“青陽縣”三字時露出的神情。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陸停舟慢慢起身。
李寬以為他查到了某個秘密,為了不吐露更多消息,李寬選擇了死。
這個秘密到底可怕到什么地步,竟讓他不敢多活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