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玉珠問。
“你把我抄的佛經(jīng)拿去裱裝,配上我?guī)煾赣H手繡的經(jīng)袋,在太夫人壽宴頭一日,以我的名義送去國公府?!?/p>
玉珠眨巴眨巴眼:“為什么是頭一日,不是當(dāng)天?”
池依依抿唇一笑,耐心解釋。
“當(dāng)天客人多,我們與國公府非親非故,貿(mào)然送禮難免添亂,不如靜悄悄地送了,收與不收都不會讓人為難?!?/p>
玉珠深以為然:“六娘考慮得是,聽說國公府很少收禮,就算要收,也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萬一國公爺鬧脾氣,把她家姑娘的禮物扔出來,當(dāng)著那么多人多沒面子。
池依依看她的神情就知她想岔了。
她才不怕送禮被拒,但壽宴當(dāng)日,她繡的屏風(fēng)應(yīng)會大出風(fēng)頭,若在此時上門送禮,難免顯得過于鉆營,反而不美。
她是真心想為太夫人祝壽,不為別的,只為這兩日她在凌云寺難得的安寧。
前方的國公府車內(nèi),胡管家正與烈國公提到池依依。
“國公爺帶著池家的馬車進(jìn)城,就不怕引人誤會?”
“誤會什么?”烈國公瞪眼。
胡管家輕咳一聲:“誤會池家搭上了國公府這條線?!?/p>
烈國公嗤之以鼻:“那是他們眼瞎,就算池家搭上國公府,也得看是哪個池家?!?/p>
胡管家笑道:“國公爺說得是,是我想岔了?!?/p>
“你想得也不算錯,”烈國公朝車廂后方看了眼,“那丫頭擅用陽謀,倒是讓老夫高看一眼?!?/p>
胡管家點點頭:“這些年想攀附國公府的人不少,但像池六娘這樣坦率又不招人厭的,我還極少見到?!?/p>
“那是她自己有底氣,”烈國公道,“老夫不討厭有心計的人,只要她有本事,還能抓得住別人的痛腳?!?/p>
胡管家失笑:“人人都知國公爺孝順,若說這是痛腳倒也不然,否則上回三皇子送的佛珠,您怎么照樣拒之門外。”
烈國公板著臉:“三皇子和那丫頭能一樣?”
他沒往下說,胡管家卻是明白。
如今皇帝年過半百,卻遲遲沒有立儲,下面的皇子大了,多少有些蠢蠢欲動。
烈國公哼了聲:“陛下的身子還很硬朗,也不知他們在急個什么?!?/p>
胡管家笑笑:“國公爺別為這些不相干的事煩心,還是想想您這趟回去,怎么向太夫人交差吧?!?/p>
烈國公吹吹胡子:“交什么差?屏風(fēng)不是繡好了么?”
胡管家忍著笑:“太夫人院里那只八哥還沒找回來?!?/p>
旁人只道烈國公上山是因為看重給老娘的壽禮,卻不知這背后還有一個原由——